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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沒法交代。
“不用上枷,嘴堵上,捆住手腳,拴囚車上。”紀綱睨著孟清海,像在看一個死物,“到京之前,每日給半碗水,兩日給一塊餅,別讓他死了。”
“遵令!”
校尉應得爽快,不用旁人,親自帶著兩個力士動手。
孟清海原本是坐在囚車裡,手腳一捆,再往車上一綁,坐下站起都不行,想動一動都困難。一時半刻還好,時間長了,手腳很快會發麻,繼而渾身僵硬,滋味比挨鞭子還難受。
錦衣衛的手段,不過是冰山一角。
搜檢出那些證據,牽涉到了西南的王府,天子沒發話,這父子倆就不能死。就算只剩一口氣,也得活著!
等進了北鎮撫司,他們就會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活著比死更難受!
處置孟清海時,孟廣孝一直呆愣愣的,沒出聲,也沒動。
紀綱轉頭看向馬車,也沒動靜。點點頭,下令隊伍繼續啟程。
早一日趕回南京,上報了指揮使,他能做的事才更多。
他可以肯定,孟清海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卒子,偏偏是這樣的小卒子,才是最好的突破口。想起懷中的兩份證據,紀綱舔了舔-嘴唇,像是潛伏在草叢裡的毒蛇,終於發現了獵物。
五月中旬,紀綱一行終於抵達南京。
錦衣衛北鎮撫司大堂中,楊鐸拿著一塊白色的布巾,緩緩擦拭著長刀。
黑色的雙眸映在雪亮的刀身上,深不見底,似不帶一絲人氣。
千戶李實大步走進堂內,單手按刀,行禮道:“指揮,紀同知回來了。”
楊鐸放下布巾,豎起刀身,冷冷的勾起嘴角,“算算日子,是該回來了。”
李千戶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近段時日,楊指揮使越來越深不可測,越來越難以捉摸。鎮撫司裡的弟兄,哪個不是成日裡膽戰心驚。
實事求是的講,指揮頂多是不帶人氣,真沒把北鎮撫司裡的弟兄們怎麼樣,那是南鎮撫司的活。可從同知僉事到校尉力士,見著楊指揮使,還是像老鼠見了貓,腿軟。
楊鐸收刀回鞘,“人可帶回來了?”
“紀同知是帶著囚車一起進城的。”
“那就好。”
“可……”
“什麼?”
“還有輛馬車。”
“馬車?”
李千戶據實回道:“進城後,馬車就朝興寧伯府方向去了。”
興寧伯府?
沉思片刻,楊鐸道:“此事暫且按下,你先下去,見到紀綱,讓他即可來見我。”
“是。”
退出二堂,走出七八步遠,李千戶才敢抹一把額頭。
指揮這氣勢,當真是越來越嚇人了。
回北鎮撫司覆命之前,紀綱特意派遣兩名錦衣衛送孟清江兩人去興寧伯府。
“速去速回,伯爺有什麼話,也記清楚再回報。”
“遵令!”
原本孟清江也該到錦衣獄走一遭,紀綱做主,直接讓他和孟清義一同去見興寧伯。反正人已經到了京城,以興寧伯的為人,如果真有干係,絕不會包庇。
相反,他這麼做,就是賣了個不大不小的人情。今時今日,能讓興寧伯欠人情的機會可不多。
楊指揮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怪他自作主張。如此一來,詔獄的修繕費用,說不定就有著落了。
馬車趕到興寧伯府,叫開角門,道明來意,卻被伯府的門子直接引到隔壁的國公府。
“伯爺在國公府住著,和定國公切磋學問。”
武將切磋學問?
若是旁人,會被嗤之以鼻。換做興寧伯和定國公,卻是理所當然。
興寧伯不論,定國公對朝中士大夫們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並且還將視情況繼續打擊下去。
“十二郎他……”
孟清義表情中帶著疑問,孟王氏並未同他提及孟清和和沈瑄之間的情誼。
孟清江卻知道十二郎同定國公交好,下了馬車,跟著門子就進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有錦衣衛在,又有孟王氏的親筆信,兩人的身份不必懷疑,立刻有護衛到三堂稟報。
剛喝過藥,孟清和遵照醫囑,歪在榻上看書,聽親衛稟報孟清江來了,馬上起身,“快請。”
見到一同走進來的孟清義,聽他叫出“十二郎”,孟清和卻想不起這人是誰。直到孟清江點破孟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