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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向外透露半句。未得天子敕令,這四人不能被提走,刑部大理寺都不行!”
“如果是錦衣衛來提人?”
府尹搖搖頭,“依楊指揮使的行事,之前不提,便是要將這四人留在應天府。只吩咐衙役小心看管,不必提審,更不能讓這四人死了。”
眾人不解其意,府尹卻不願多說。
若他沒有料錯,這四人十有八--九是魚餌。想釣出更大的魚,應天府自然比北鎮撫司更容易下手。
興寧伯硬是賴著不走,莫非也打著釣--魚的主意?
難道他就不怕風太大翻了船,自己也栽進水裡?
府尹的擔憂不是無的放矢,被請到應天府三堂,好吃好喝好睡中的孟清和,也早想到了這點。
但是,風險越大收穫越大。
有伯府親衛,還有沈瑄留給他的護衛,只要對方不打算在京城舉旗造-反,他被“關押”在應天府衙裡,比在興寧伯府更安全。
吃完了一盤點心,擦擦手,示意同他一起被關進來的親衛不必擔憂。
“在這裡有吃有喝,還有衙役陪聊,有什麼不好?”
“卑下擔心伯爺安危。”
“擔心容易老。”
“……”
“開心點,生活多美好。”
“……”他好像能明白,為何朝堂上的文官遇到伯爺都會三秒變臉了。
打發走親衛,孟清和甩掉靴子,斜靠在榻上,懶洋洋的打了哈欠。
有親衛,有護衛,府衙內外定然還埋伏著錦衣衛。
等到漢王和趙王抵達京師,他的安全更有保障。
再者言,他主動被關押,繼續往他身上潑髒水,效果定要大打折扣。
捕風捉影,上嘴皮碰下嘴匹,隨便怎麼說。
衙門講究的卻是實證。
說他逼死了城門小旗,囂張跋扈到不把魏國公府放在眼裡,有證據嗎?
他的確是囂張了,可他囂張的物件是錦衣衛,是身份不明的探子。按照朝中言官清流的判斷標準,該算作“同惡勢力鬥爭”的標準典範。
拼著名聲不要,坐實囂張的惡名,就為打亂幕--後-黑手的節奏,幸運的話,還能引蛇出洞。
楊鐸應該不會計較手下被揍幾拳踹幾腳。
畢竟,他的惡名能傳遍整個京城,連下轄州縣百姓都有耳聞,沒有錦衣衛動手腳,推波助瀾,打死他也不信。
當然,動手的不會是楊鐸,但絕對是他手下的人。找幾個盯梢的揍一頓,也算是討回點利息。
摸摸下巴,孟清和又打了個哈欠。
從軍數年,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拼殺過,又和定國公朝夕相對,孟伯爺所信奉的,絕非以德報怨,退一步海闊天空,而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有機會就要找回場子,不然的話,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宮裡應該得到訊息了吧。”孟清和眯眼,有道衍這個便宜師父在,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吃虧。至於躲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人,敢把他當軟柿子,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正想著,窗外突然響起幾聲輕響。
孟清和立刻起身,幾大步走到窗邊,一支拇指粗細的竹筒,突然從窗縫之間擲了進來,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兩圈。
竹筒上沒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記號,只在靠近木塞的頂端刻有一個哨子的圖樣。
撿起竹筒,掂了掂,孟清和先是蹙眉,隨即大喜過望。
拔-開木塞,一個寸長的紙卷落入掌心。
展開紙卷,寥寥的幾個字,卻是觸目驚心。
“平王府,谷王,曹國公,前朝餘孽。”
孟清和捏著紙卷,一瞬不瞬的盯著,幾乎要將紙上的十二個字刻進腦子裡。
片刻,聽到門外傳來響動,立刻將紙移到燭火旁。
白紙黑墨在橘黃的火焰中化為灰燼,孟清和攥緊竹筒,看來,漢王和趙王回京仍不保險,他得繼續在應天府住一段時間,最好等到定國公班師回朝。
打定主意,碾過落在地上的幾點灰燼,孟伯爺關好窗,躺到榻上,繼續在夢裡同周公相會。
懸了幾天的心放下一半,今夜應該能做個好夢。
皇宮,奉天殿西暖閣
楊鐸跪在地上,將北鎮撫司輯錄的口供和查明的線索上呈天子。
“都在這裡了?”
“回陛下,據平王府長史及中官口供,此事確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