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看過孟清和抄錄一半的奏疏,重新鋪開紙,提起一支狼毫,飽蘸墨汁,一筆楷書,字正雄厚卻不死板,筆鋒隱有銳意,看了多次,孟清和仍是覺得,如沈瑄這般文武全才,當真是生來就為打擊人。
“十二郎可曾細想,國朝創立至今,不言北疆南域,應天十八府,天子腳下,文風鼎盛之地,除府州縣學,儒學-私-學又有幾所?”
孟清和眉頭微蹙,陷入深思。
“不患寡而患不均。十二郎不為揚名,一心為國,他人未必這般想。況內附各部多有私心。大批招攬,未必會樂於從命。新設儒學不可取,不若歸入北京國子監,增設一科,限定人數。朝中不乏有識之士,如此行之,不需十二郎多費半分心思,”
說話間,沈瑄已放下筆,吹乾紙上墨跡,遞給孟清和。
“此封奏疏,瑄與十二郎聯名。”
接過潤色後的底稿,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越想越覺得有理。
免費傳送,打破頭爭取,本就天壤之別。以阿魯臺和馬哈木的思考模式,搶來的才會珍惜。更不會費力思考,背後是否設有圈套。
“國公爺英明!”
孟清和一直覺得計劃中有疏漏,卻始終找不出來。
沈瑄這番話,正讓他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難怪天子不批,換成他也不會同意。
他想問題,還是侷限在一射之地。上位者考慮的卻是整個國家。隨著大明的疆域不斷擴充,朝廷制定和實行各項計劃政策,必將比以往謹慎百倍千倍。
拍腦袋工程要不得。
熱血充頭只能在衝鋒陷陣時發揮作用,用到治理國家上,絕對是挖坑自己跳。
“十二郎明白了?”
“明白了。”孟清和心情大好,拉住沈瑄的衣領,對著紅潤的唇角,用力親一口,“子玉真乃吾之伯牙嵇康。”
暫且不論這個比喻是否恰當,拇指擦過唇角,沈瑄明顯愣了一下。
貌似,被-調-戲-了?
孟伯爺不知自己即將“大禍臨頭”,提起筆,一手嚴正的臺閣體躍然紙上。筆落用印。轉過頭,不待開口,腰間突然一緊,溫熱的呼吸擦過耳際。
大紅衣袖揮過,紫檀大案上的筆洗筆筒紛紛落地。
背脊貼在冰涼的桌面上,孟伯爺眨眼,再眨眼,明白眼下是什麼情景,果斷……興-奮-了。
書房XXX,一直很期待,始終未實現。
十年間,這是頭一回!
手臂一攬,撕拉一聲。
縮回行兇的爪子,孟伯爺乾笑兩聲,“那個……稍微激-動了點……”
沈瑄挑眉,俯身間,領口微敞。
孟清和嚥了口口水,忍了幾忍,終於沒忍住,一口咬了上去……
衝動的結果,孟伯爺兩天沒出廂房。
遞送南京的奏請,直接由國公爺代為抄錄。藉此,孟伯爺發現定國公又一項才能,但凡他寫出的字,都能模仿出七八分。
天才又如何?再天才,人也是他的!
想到這裡,孟清和彎起唇角,趴在枕上,被熟悉的冷香包圍,圓滿會周公去也。
永樂九年四月,孟清和同沈瑄聯名的奏疏遞送應天。
同月,朝廷下令,於北京國子監下增設新科,許歸附部落頭目官員子弟考取。
“三年一考,名額限定二十人,後可酌情增減。”
“凡入學者享生員祿米,發夏冬兩季衣鞋。比同監生,年節有賞。”
“學制三至五年,優異者授文武官職。有功,許家人移居中原。”
“入學子弟,年齡限五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年滿二十五歲,入學滿五年,未有所成者,發還,不追討祿米,取消該部兩期考取名額。”
詔令佈告天下。
兀良哈女真尚能自持,入不了國子監新科,還有大寧武學。
韃靼瓦剌和風聞訊息的各番邦不淡定了。
韃靼太師阿魯臺和太保馬兒哈咱,樞密知院脫火赤摒棄前嫌,坐到一個帳篷裡商量,“韃靼今非昔比。若能送子弟入北京國子監,學成之後,必可出人頭地。更可向大明表示我等忠誠!”
馬兒哈咱與脫火赤連連點頭。
比不過兀良哈,還比不過瓦剌?無論如何,必須爭取到比瓦剌更多的名額。事關臉面和部落今後的發展,容不得半點退讓。
瓦剌首領馬哈木同樣召集手下大小頭目,在大帳中討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