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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繃直手腳,一動不動。守城門的衛軍想是見多了,也沒多問,看過腰牌隨即放行。
城門外仍有零星等待入城的南軍。
孟清和閉著雙眼,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
人都有惻隱之心,但是要分清立場。
如果燕王靖難不成,他的下場只會比這些人更慘。
出城之後,尋到了事先約定的接頭地點,立刻有留在城外的燕軍前來接應。
孟清和裹上厚實的大氅,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對送他出來的孟清江說道:“四堂兄,小心!”
“恩。”孟清江點點頭,“十二郎放心。”
富貴險中求,有了機會,他勢必要拼一把!
來不及多說,孟清江等人必須儘快回城,孟清和同楊鐸也需儘快返回北平。
如果沒有料錯,李景隆很快就會派人前往大同附近打探虛實,正好再演一場好戲給他看。
這場戲的導演只能是燕王,孟清和與楊鐸都不夠資格。
接過韁繩,孟清和縱身上馬,揮動著馬鞭,大氅隨風翻飛,北風迎面撲來,吸入肺裡渾身冰涼。
孟清和曾羨慕過沈瑄縱馬時的瀟灑,親身體驗之後,連打了一串噴嚏。
大氅雖好,他現在卻更想要一件棉襖。
雪原策馬,霸氣瀟灑,很瀟灑,卻也著實凍人。
與德州城漸遠,再回首,身後只餘白茫茫的一片。
停下腳步,駿馬打了個響鼻,撥出的熱氣凝結成一片白霧。
前方傳來如雷鳴般的馬蹄聲,從北方來,應該不是敵人,眾人卻絲毫不敢放下戒備。
直到馬蹄聲漸近,看到馬背上騎士熟悉的戰袍,緊繃的氣氛才宣告解除。
楊鐸拍馬上前,正面踏雪而來的沈瑄。
緋色的武官服,翻飛的大氅,面容似比冰雪更冷。
“見過沈指揮。”
“不必。”沈瑄在馬上回禮,“楊同知從德州返回?”
“正是。”楊鐸走近了些,壓低聲音,“不出五日,德州李景隆必有行動。”
沈瑄神色不變,只點了點頭,“如此,需儘快報知王爺。”
話落,視線轉向楊鐸身後,落在孟清和身上。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擰了一下眉頭。
孟清和不能裝作沒看見,只能下馬,上前幾步,“卑職見過指揮!”
“恩。”沈瑄突然探手,覆上他的額頭,眉頭皺得更緊,一把扣住他的胳膊,“上馬。”
“啊?”
驚訝之間,孟清和已被撈到了沈瑄的馬上。
“又瘦了。”
聲音很低,似自言自語,卻清楚的傳進了耳朵。
跟隨沈瑄前來的多是燕山後衛,早知孟清和身體不好,見他被沈瑄帶到馬上也不覺得奇怪。
臉白得幾乎沒了血色,還能堅持到這裡,真不容易。
“孟僉事是條漢子!”
再讓孟僉事自己騎馬?半路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
沈瑄用大氅將孟清和裹緊,側頭對楊鐸說道:“先去河間。”
“遵令!”
孟清和等人快馬加鞭前往河間府,燕王朱棣正暴躁得想要砍人。
高巍雖被關押起來,暫時失去了自由,受到的待遇卻相當不錯。
一天三頓,頓頓有肉,點心同樣不缺,加上缺少運動,短短几天就胖了不少。
只要稍微識時務一點,看清楚燕王的態度,就該偃旗息鼓老實待著。
高巍偏不,燕王不見他,就每天寫一封勸諫書,擺事實講道理,下定決心說服燕王罷兵。
“臣一心為國,殿下信臣言,按甲休兵,上表謝罪,質子入京,則天意順,人心和,□□在天之靈亦安矣。”
“執迷不悟,得勝,後世公論謂何!”
朱棣被氣得七竅冒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怕死的。
默唸幾句,這人不能殺,殺了有會有大麻煩。
額頭仍是暴起了青筋。
鄭和見燕王臉色鐵青的運氣,小心的出了個主意,不如收了高巍的紙筆?沒有作案工具,看他還怎麼嘚瑟。
朱棣點頭,可行。
於是,高巍暫居的廂房裡連一片碎紙都見不著。
高老先生也有辦法,不給他紙筆?沒關係!扯下衣襬,咬破手指,血書,更有誠意!
看著送到面前的血書,朱棣深呼吸,再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