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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且都有士兵跟隨,張信頗廢了一番功-夫,才成功躲過了張昺和謝貴派出的眼線,混進了王府。
進府之後,張信當即亮出身份,拿出印信腰牌,求見燕王。
“都指揮使?”孟清和奉命守衛存心殿,聽到通報,眉頭皺了一下,“確定是都指揮使?他說明來意了?”
此時的王府處處風聲鶴唳,一千五百餘護衛日夜巡邏,絲毫不敢放鬆。孟清和的雙眼已經熬出了血絲,精神卻還是不錯。
“回百戶,印信及腰牌都已查驗。張指揮執意要見王爺,說有要事稟報。”
明初的歷史,孟清和只記得大概,大事能說出幾件,例如建文帝削藩和燕王靖難。關鍵人物也只記得幾個。對張信此人,聽都沒聽說過,更不知道他在靖難時發揮的作用。但人既然來了,不可能就這麼趕出去。
想了片刻,孟清和令高總旗暫代他號令此處護衛,自己去見了張信,同時派人報告沈瑄,請沈指揮請示王爺,見還是不見。
很快,沈瑄回傳,將張信帶到王爺養病之處。
孟清和眼珠子一轉,心下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指揮,請隨卑職來。”
孟清和將張信引往後殿,隨行護衛皆手按腰刀之上,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對,立刻拔--刀砍人。
反正都要扯旗造反了,殺個把都指揮使又算得了什麼!朝廷的二品大員砍起來手感如何,大家都很想嘗試一下。
張信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臉色有些發白。
當真是虎狼之師!追隨燕王造反,果然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沈瑄親自守在門外,見到張信,先一步行禮。
人帶到了,身份確認無誤,自然沒孟清和什麼事了。
在張信進門之後,孟清和轉身要走,卻被沈瑄叫住了。
“孟百戶稍等。”
“指揮有何吩咐?”
“拿著。”
一個巴掌大的瓷瓶遞到孟清和眼前,從瓶口隱隱散發出一股藥香,味道很熟悉。
“趙大夫到北平了,這個丸藥記得吃。”
沈瑄言簡意賅,孟清和握緊了藥瓶,心口有些發熱。
“另外,”沈瑄微俯下—身,壓低聲音,“近日或將有變,一旦生亂,機靈些。”
啊?
孟清和下意識抬頭,沈瑄已經直起身,若無其事的揮手,示意孟清和可以離開了。
走上回廊,孟百戶腦袋裡仍不斷回想著沈瑄剛剛說過的話。
這算是,關心他?
是吧?
肯定是吧?
不是也是!
孟清和一握拳頭,權利地位之外,美人什麼的,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
他不貪心,就一下?
見孟清和咧著嘴神遊天外,差點撞上柱子,跟著他的王府護衛眼觀鼻鼻觀心,一心研究地面,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廂房內,張信想盡辦法,取出了朝廷發下的敕令,終於取得了燕王的信任。從朝廷二品大員搖身一變,成為了反賊一員。
燕王一邊感謝張信救了他全家性命,一邊從內室叫出道衍,共同商量對策。
張信默默擦了把冷汗,想當反賊也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這年月,換份工作也相當不容易啊。
“王爺,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王爺若不能佔據先機,必為奸人所害!”
道衍和尚說話相當有水平,短短几句話,燕王就被塑造成了飽受迫害的忠義人士,舉旗造反不是為他本人,而是為了國家社稷,為了天下蒼生,不得不反,必須得反!
何況,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收拾掉圍住王府那群人,燕王登高一呼,還怕大事不成?
燕王採納了道衍的建議,請張信幫忙與麾下軍隊取得聯絡,送人出城傳遞訊息。張信得令下去安排,燕王又召集心腹,發表了一場極其精彩的演說。
演說的主要內容是“論造反的可行性及必然性”,補充論點是“造反成功後可獲好處若干”。
燕王的三個兒子在臺下為老爹鼓掌,大聲叫好,尤以朱高煦的表現最為精彩,拍桌子踩凳子,絕對的熱血沸騰。
按照後世的話來說,這三個都是託,掌託。
燕王看得眼角直抽,兒子,知道你是在捧場,可這樣,是不是過了點?
孟清和有幸坐在末位,親耳聆聽燕王的高論。他懷疑燕王這篇演講稿有八成可能找了槍-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