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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要看他們有沒有蹚山東的渾水,踩進去的腳,到底陷了多深。
各地的奏疏依舊按時由通政使司封存,經文淵閣,再送往北平。
快馬每日馳騁在官道上,沿途官驛日夜都要有人看守。遇上連夜趕路的急件,不能及時更換馬匹,驛丞到小吏全要獲罪。
北平的氣氛更加緊張。
天子要北征大漠,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千年未變。
從開平衛,興和所和全寧衛聚集起的大軍,吃飯是個不小的問題。餓著肚子的軍隊,再勇猛也沒法打仗。
還有武器,戰馬,袢襖,都要補充到位
順天府下轄州縣,饑荒剛有好轉,實在無力供應大軍就食。陳瑄和宣信的舟師還在路上,糧草只能從各衛庫倉中調撥。
距離近的寧夏和山西需要防備瓦剌,遼東還等著舟師的糧餉,唯一能擠出餘糧的,只有孟清和鎮守的大寧。
籌糧的差事攤派下來,孟清和一個頭兩個大。在廂房裡拉磨似的轉悠,也想不出解決辦法。
糧食,大寧有。
分派下的數量,當真是沒有。
三十萬石糧食,搬空大寧的庫倉,把部分田裡種下的耐寒作物全部收割,也只能勉強湊足三分之二。這還是大寧都司上下努力發展生產的結果。
坐到椅子上,孟十二郎皺著眉頭嘆息。
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大寧城有儲糧的訊息,鐵定是趙王上報。說什麼以兄弟相待,兄弟就是這麼當的?虧自己沒信,不然心靈定然要受傷害。
朱高燧很是內疚,上門兩次,都是向孟清和道歉,他當真不是故意的。
“孤和父皇提起此事,只為表大寧上下屯田之功,哪知……這件事是孤不對。”
親王當面道歉,垂著腦袋,誠意十足。
即使腦袋上冒青煙,孟清和也必須咬牙表示,能接到如此光榮的任務,是他的榮幸,是大寧上下的榮幸。
“殿下不必如此,天子有命,臣甘之如飴。”
朱高燧仍是面帶愧疚,孟清和的火氣根本沒處發,反倒覺得自己像在欺負人。
按了按額角,被賣了還幫著數鈔票,就是這種感覺?老朱家果然沒一個善茬。
送走了朱高燧,在房間裡轉悠半天始終想不出解決辦法。
孟清和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不管外邊正下雨,領親衛出府。
他當真沒轍了,只能去找沈瑄求助。
剛出府門,就遇上了撐傘站在雨中的楊鐸。
雨幕之中,一頂青傘,傘下之人,似比雨水更冷。
緋紅色的錦衣,金制腰牌,本該如火的色彩,卻生生帶出了一股能將人凍僵的寒意。
孟清和停下腳步,暗中握拳,戰場上的楊鐸,在記憶中已經模糊。眼前的楊鐸,讓他覺得陌生。
從軍人到錦衣衛,當真會變化如此之大?
他不知道楊鐸此來的用意,本能趨勢他離楊鐸遠一些,越遠越好。
無奈事難如願。
孟清和心思飛轉的同時,楊鐸一步步走了過來。
在他身後,跟著四名錦衣校尉。校尉之後並無力士跟隨。
“興寧伯,楊某有禮。”
“楊指揮使客氣。”不用照鏡子,孟清和也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有多僵硬,搓搓胳膊,只能全歸於夾著冰碴,裹著北風的大雨,“北平的雨可真冷。”
聽了孟清和的話,楊鐸有些意外,“興寧伯祖籍在此,竟不習慣北平的天氣?”
孟清和扯扯嘴角,“今年似比往年都要冷。”
楊鐸沒接話,輕勾嘴角,點了點頭,似接受了孟清和的解釋。
孟清和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只想快點離開。和現在的楊鐸打交道實在太累。尤其是他還掛著錦衣衛指揮使的名頭,說話間更要小心,“楊指揮使若無事,孟某要前往定遠侯處拜會,先行一步。”
“耽擱了興寧伯。”
“哪裡。”
孟清和擺手,戴上雨帽。
原本想乘車,遇上楊鐸,乾脆改乘馬,速度更快些、
雨大就雨大,澆溼了只能怪他自己出門不看黃曆。
向楊鐸告辭,孟清和翻身上馬,動作比往日利落許多。
“興寧伯。”
馬下,楊鐸出聲,叫住了孟清和。
馬上,孟十二郎不得不拉住韁繩,低頭看去。
雨水打在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