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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表揚了唐、黃等人的深明大義,同時下令厚葬顏縣令,妥善安置他們的家人。又當著城中百姓的面,流下兩滴滾燙的淚水,大聲感嘆:“顏縣令乃忠義之士,當真是忠義之士啊!”
沛縣指揮王顯等人面帶悲痛,口中哭著“顏兄”,腳下卻踩著死人的肩膀向更高的官位爬去。
清點縣衙庫倉之後,依慣例,燕王下令放糧。
沛縣百姓提著分到的糧食,無不感念燕王的仁慈。
被孟清和從縣衙後門綁架出來的唐子清和黃謙等人,看到入營拜見燕王的裡中耆老和城中大戶,滿心不是滋味。有心再罵幾句,卻被兇狠的軍漢狠瞪一眼,缽大的拳頭握緊張開,骨節脆響。
孟同知說了,要以理服人。
軍漢們一向習慣於用拳頭講理,可見,唐主簿等人的日子會過得多精彩。
在沛縣停留不過三日,大軍再次開拔。
探路的前鋒先過豐水,沿途集結船隻,目標直指徐州。
至此,盛庸和平安再也坐不住了,他們終於明白了燕王的真實意圖。
濟南,他不打了。
地盤,無所謂了。
燕王的目的地只有京城!
京城守軍不足,燕軍氣勢洶洶,盛庸等人心肝發顫,不再據城嚴防,紛紛調集軍隊,緊追在燕王身後。
必須把燕王攔下來,至少也要拖慢朱棣的腳步。同時快馬加鞭給京城送信,一旦被燕王攻入南京,一切就都玩完了。
平安距離較近,率領四萬軍隊最先衝了上去。
燕軍都是騎兵,平安麾下也不是弱旅,雙方你追我趕,只要逮住機會,平安軍就在燕軍的尾巴上咬一口。連續一個月,燕王攻城紮營都不得安生,氣急了,採納沈瑄的建議,在淝河設伏,狠狠敲了平安一記板磚。
淝河兩岸地勢平坦,林木稀疏,並不是設伏的最佳地點。
平安萬沒料到燕王會等在這裡拍他板磚,傍晚過橋時,岸邊突然蹦起大量披著樹葉裹著枯草的燕軍,著實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由於天色昏暗,平安軍第一反應不是遭遇了埋伏,而是遇上了鬼魅山魈。驚嚇之餘,橋上擁擠,橋下踩踏,落水無數。
燕軍乘勢追殺,殺得平安軍大敗。
同樣是一身枯葉草杆的朱高煦抹一把臉上的泥土,大笑著拍了一下孟清和的肩膀,“孟同知果然大才,能想到此計,孤佩服!”
雖然形象糟糕了點,還要在土裡打滾,效果卻相當的好。
抓下捆在頭上的枯草,朱高煦又拍了孟清和兩下,“孤再不說孟同知像小娘了,孟同知絕對是爺們,純的!”
孟清和:“……”
應該是好話吧?可他聽了想揍人是怎麼回事?
大敗平安,掃清了南下的第一塊絆腳石,燕王令沈瑄親率前鋒斷徐州糧道。
三月丙午,沈瑄領軍至大店,正好撞上了鐵鉉帶領的軍隊。
說來也巧,鐵鉉和徐輝祖奉命支援濟南,沒出江蘇,燕王就打過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在哪打仗不是打。
曾在濟南大敗朱棣的鐵鉉很有信心,下令將士主動出擊,決心以兵力優勢吞掉這股燕軍。
鐵鉉想得不錯,同麾下將領制定的計策也是中規中矩,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敵人的戰鬥力。
歸根結底,濟南之戰的勝利,有很大僥倖因素在內。如果沒有太-祖高皇帝的神牌,未必能迫使燕王退兵。
沈瑄是個徹頭徹尾的殺神,鐵鉉的軍隊,大部分是齊泰黃子澄募到的壯丁,沒經歷過真正的血腥屠殺,更沒見過沈瑄這樣的猛人,擺好的陣型,兩次衝鋒就被打散。
無論邊軍還是蒙古騎兵,自開戰以來首次遇到這樣不堪一擊的敵人。
刀剛舉起來,人就跑了。
雖然南邊衛軍的戰鬥力稍遜於北邊的邊軍,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吧?
難道又是誘敵之計?
這樣的手段,朝廷軍隊沒少用。
燕軍的進攻有瞬間遲疑,身為主將的沈瑄卻沒有停下,手持長刀,向潰散的鐵鉉軍發起了第三次衝鋒。
主將衝過去了,就算真是圈套,做下屬的也必須跟著衝。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前鋒部隊如洪水一般,呼嘯著席捲而去。
孟清和想跟緊沈瑄,卻發現有點困難。
沈瑄衝得太快,鐵鉉軍跑得也不慢。
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