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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某位高僧聯絡到一起。
果然單純的人進步快?
孟清和撓撓下巴,很是無解。
往來多次,孟清和對此處寺廟的佈局已十分清楚。不用僧人帶路,三繞兩繞就走出了山門。
掃地僧告知孟清和,山門前有人在等他。
“那位施主,身上煞氣著實有些重。”
以掃地僧沉默寡言的性子,能讓他做出這番評語,可見山門外的果然是尊凶神。
“多謝。”
孟清和笑呵呵的同掃地僧道別,腳步加快,果然在石階轉角處見到了一身藍色常服的沈瑄。
深山古剎,滿目蔥蘢。
一彎幽徑,君子盎然而立,黑髮烏眉,俊雅卓然。
孟清和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沈瑄,若是不動,眼前這人,當真像是一尊白玉雕琢的藝術品。
只不過,溫潤的表象之下始終隱藏著迫人的鋒銳。
被這樣盯著,常人都能發現不對,何況沈瑄。
山風吹過鬢邊,沈瑄抬起頭,見到石階上的人,如玉面容似乎冰雪初融,笑的溫和,卻令人不由得臉紅心跳。
戰場上的凶神,戰場下的王孫貴簣。
同一個人,卻有著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
孟清和拍拍胸口,腹誹一聲,十足非人類。
“指揮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拜會一下道衍大師?”
沈瑄搖頭,“佛門清淨,非我踏足之地。”
孟清和不解。
“十二郎不用明白。”沈瑄單手覆上孟清和的腰側,湊近了些,“傷口可還疼?”
孟清和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幸好山門已關,現在又沒有香客,沒人看見。
“不疼了。”忙一把握住沈瑄的手腕,用力拉開,沒人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指揮,咱們快些下山吧,眼瞅著就要下雨了。”
“的確。”
沈瑄點點頭,在孟清和以為警報解除之際,突然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指揮?”
“你身上有傷,腳程慢,這樣快些。”
天空中悶雷聲聲,沈瑄邁開長腿,孟清和知道抗議沒用,老實環住了他的脖子。抱就抱吧,能早點下山也好。
經驗告訴孟十二郎,在侯二代面前,任何掙扎都是沒用的。
山腳下,兩人的親衛正牽馬等著。見沈瑄抱著孟清和下山,眉毛都沒挑一下。
孟同知受傷的時日,一直被沈指揮抱來抱去,大家早習慣了。反正孟同知一副小身板,還沒沈指揮的長槍重,和抱只羊羔也沒多大區別。
沈指揮體恤下屬,多好的上司。
親衛遞上馬韁,沈瑄沒要求孟清和與他同乘一騎,這讓孟十二郎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自己好歹是從三品的武官。軍漢們大大咧咧不在乎,朝中文官的彎彎腸子可不好對付。和沈瑄同乘一騎,被朝中哪個文官,尤其是是言官看到了,參上一本,肯定又是一場官司。
他們可不在乎是不是今上從北平帶出的人馬,況且,能逮住一兩個燕王嫡系扎刀子正和人意。今上為安定人心,必定不會包庇。
自從建文自-焚,今上登基,被列入奸臣名單的文臣武將都是殺的殺砍的砍。哪怕自盡,家人也會被誅連。託關係走門路請人在朱棣面前說情也未難被赦免。
劊子手每次舉刀,砍掉的腦袋都是以百為基數。
朝中許多人明白朱棣要以殺立威,部分人挾私報復,趁機誣告,還有小吏無賴侮辱犯官家眷,劫掠私財。
很快,燕王濫殺,燕軍殘暴,不恤百姓之聲四起。
一股暗潮正在湧動,朱棣察覺到了,卻沒馬上處置,他在等,等幕後的推手露出痕跡。
朱棣是一個出色的獵人,要麼不殺,要麼一刀斃命。
看不清形勢,妄想渾水摸魚給他找不自在,絕對是自尋死路。
正如沈瑄之前所言:一切,才剛剛開始。
一行人快馬加鞭,卻還是被大雨阻在了途中。
幸好路邊有茶寮可供避雨,孟清和給的茶錢多,店家特意送來一個火盆,以免眾人淋雨後著涼。
七月天,淋一場雨,對習慣在冰天雪地裡和北元玩躲貓貓的軍漢們不算什麼。抹一把雨水,喝一碗熱茶,身上的熱氣都能把衣服烤乾。
難受的只有孟清和。
坐在火盆邊,臉色仍是發白。沈瑄單手按在他的腕上,神色間帶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