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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盡得為師真傳,定能達成心願。”
孟清和:“……”
能把攛掇永樂造反說得如此正義凜然,冠冕堂皇,除了道衍,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說他能夠達成心願,順便拐著彎的自誇一把?
這樣的師父能認嗎?
孟清和磨牙,堅決不能。
下山時,不出意外遇到了來接他的沈瑄。
冬雨連綿,習慣了北方的天氣,南方的溼冷著實讓孟清和很不適應。
一條斗篷披在肩上,沈瑄騎馬,給孟清和準備的卻是馬車。
車裡備了手爐和熱水點心。看著樣式有些奇怪,固定在矮桌上的大肚水壺,孟清和緩緩的笑了。
捧起手爐,掀開車簾,沈瑄恰好轉頭,四目相對,並未持續幾秒,看入對方眼中的面容卻似永久。
靠在車壁上,孟清和閉上雙眼。
決定了,就不能後悔。
為了家人,他拼了一次,贏了。
為了自己,他要再拼一次。
無論輸贏,他都不後悔。
洪武三十五年,冬十一月朔,大朝。
隨著奉天殿響起的禮樂聲,身著朝服的文武大臣分作兩班,步入大殿。
“跪!”
伏地拜見天子之後,殿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一股緊張的氣氛不斷凝聚。
再宣奏事之後,一名禮科給事中步出文臣行列,朗聲道:“臣有奏!臣參定遠侯沈瑄立身不正,肆行不修,結交朝臣,圖謀不軌,欺君罔上!”
此言一出,右班武將紛紛怒目而視,尤其是朱能張輔等人,握著朝芴的手都暴起了青筋。若非在大殿之上,顧忌不小心鬧出人命,對天子不好交代,百分百會衝出去給他一頓老拳,
立身不正,圖謀不軌,欺君罔上?
文臣言官的一張嘴,上嘴皮碰下嘴皮,紅口白牙的潑髒水,如此肆意汙衊,也不怕天打雷劈?!
龍椅之上,朱棣的臉色也變得陰沉。
冕冠垂下的旒紞遮住了他的面容,卻遮不住他周身蔓出的殺氣。
或許是龍椅位置太高,也或許是言官們的抗壓能力非同一般,六科都給事中有四人出列,左右給事中也呼啦啦的站出來一大半,異口同聲參奏定遠侯。
從生活作風問題到獨特的興趣愛好,再到京城流言,鉅細靡遺,每條都能說出花來。這還不算,宅基地多佔,在院子裡私搭亂建,不遵太-祖高皇帝詔令,在花園裡挖水塘都要說上一句。
說到激動處,連前定遠侯沈良都被拉出來增加說服力。
上樑不正下樑歪,做父親的立身不正,曾被高皇帝數次斥責,還牽涉進藍玉謀反案,做兒子的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更有甚者,當庭痛哭,痛心疾首道:定遠侯好殺成性,生活作風不正,京中百官人人自危。此等人怎配為侯爵?怎堪稱一等功臣?
必須除爵,罷官,抄沒家產,流放!
和他有關係的,例如張輔等人,也要加以追查,以正朝綱!
“請陛下明察!”
“此無恥之徒,臣等不願與他同朝為官!”
言官越說越激動,有武官站出來為沈瑄說話,很快被文臣給頂了回去。
朱棣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殺人的前兆。御臺旁的鄭和後背發冷,恨不能衝下去一拳一個,把唱作俱佳的文官統統錘死。
你們找死,也別帶累旁人!
被罵得狗血噴頭的沈瑄始終沒有發言,在朱棣將目光轉向他時,出列,跪在地上,背脊停止,面容剛毅。
什麼話都沒說,卻也是什麼都說了。
武官們全都握緊了拳頭,不說朱能張輔,便是後投朱棣的陳瑄等人也是雙目赤紅。
跪在大殿中的定遠侯,讓他們想起了建文朝無辜被參的同僚。
守國,衛疆,在戰場上拼死,卻要被這群言官攻訐!
何辜!
皇帝遲遲不肯表態,言官們以為得計,戰鬥的-激-情越來越高。
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剛要出列,趁機加一把柴,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轉過頭,眉頭一皺,楊士奇?
遲疑之時,右班武將中已站出一人,手持朝芴,腰懸金牌,相貌俊秀,不似武將,倒似文臣。
正是興寧伯孟清和。
“陛下,臣有話說。”
見興寧伯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