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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受條件所限,現階段的火器準頭實在不敢恭維,一般都是指南打北,指東打西。瞄準地上的野豬,五成可能打下天上的飛鳥。
排隊槍-斃怎麼發展起來的?究其根本原因,準頭不夠,人數來湊。
所以,集合火炮轟炸城門,不可行。
繼續攻城只能用人命去拼,戰鬥又會回到持久拉鋸的節奏。
孟清和的話沒能讓沈瑄的神情放鬆下來,握緊馬韁,遙望濟南,神情更顯凝重。
將近四個月的攻城戰,近乎耗盡了燕軍計程車氣。雖然糧草不缺,拼死攻城卻對燕軍相當不利。死傷的人數過多,很可能引起士卒的譁變。
圍而不攻,將守軍困死城中?更不可能。
山東不是河北,燕王僅佔據德州一地,其餘都在朝廷手中。不只是進攻,連撤軍都要冒著相當大的風險。
鐵鉉的出現,向朱棣證明,朝廷中有李景隆這樣的草包,同樣有悍不畏死的官員。
平安和徐輝祖都是武將,能與朱棣戰得旗鼓相當並不稀奇。鐵鉉是個文官,卻能在朱棣的猛攻下保住濟南,相當於狠狠在朱棣身上捶了一拳。
骨頭沒碎,也沒傷及五臟六腑,臉面卻被踩在地上,順便跺了兩腳。
燕王異常的憤怒,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升起王帳,召來眾將,一起商量現在該怎麼辦。
炮不能打,繼續攻城損失太大,撤退……燕王不說,沒人敢提。
張玉沉默著,朱能的大嗓門也啞火了,譚淵一向不是出謀劃策的人才,鄭亨陳暉等人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沈瑄沒出聲,孟清和自然也老實待著。萬一燕王想起他借鑑過鐵鉉的辦法,遷怒怎麼辦?
王帳中一片寂靜,燕王嘴裡發苦。
征戰二十餘載,麾下鐵騎令北元聞風喪膽,如今竟被一個不通兵事的書生擋住,何其可笑!
帳外,巡營計程車兵燃起火把。
帳內,燕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眾人的額頭開始冒汗。
突然,營中傳來一陣嘈雜,燕王的怒火終於爆發了,猛的一拍桌案,“鄭和!”
“奴婢在。”
燕王厲聲喝道:“何人敢在營中喧譁?軍法處置!”
“遵令。”
鄭和領命,一臉的氣勢洶洶,被他逮住,至少二十軍棍。
片刻之後,軍棍沒打,鄭聽事又臉色古怪的回來了。在朱棣發火前,躬身說道:“稟王爺,並非營中喧譁,實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奴婢聽聞,有一小旗發現南軍的探子,領數名兵卒追到濟南城下,正在與守軍……”頓了頓,鄭和似乎有些牙疼,“爭執。”
這是文雅的說法,實際上,雙方正在扯嗓子對罵。
朱棣眉頭皺了起來,眾人也是面面相覷。孟清和眼珠子一轉,誰有這個膽子?
濟南城下,紀綱舉著火把,一邊罵一邊注意身後的動靜,聽到馬蹄聲,立刻精神百倍,“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繼續!”
頓時,雙方的罵戰進一步升級。
守軍膽子再大,也只能問候燕軍的祖宗十八代,打死不敢沾上朱棣一星半點。問候燕王的祖宗就是問候皇帝的祖宗,哪個不要命了才敢這麼幹。
紀綱則不然,他完全沒有這個顧忌。鐵鉉的所有親屬全被他問候了一遍,鐵鉉本人更是未能倖免。
同樣是讀書人出身,紀綱自然知道讀書人最在乎些什麼。在他口中,鐵鉉三歲踹寡婦門,五歲挖絕戶墳,八歲寫-淫-詞-豔-曲,十歲和風-化場所的工作人員結下了超友誼關係。考試作弊,貪汙受賄,更是不勝列舉。
紀小旗罵得酣暢淋漓,城頭的守軍一片愕然,跟著紀綱的燕軍兵卒也瞬間呆滯。
莫非是親眼所見?不然,怎能將鐵方伯六歲偷看隔壁小媳婦洗澡的過程形容得如此詳細,如此活靈活現?
紀小旗罵得太過投入,沒留意是誰塞給他一隻喇叭,對著喇叭,聲音頓時放大數倍。
鐵鉉早年的英勇事蹟也被放大數倍,清清楚楚的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一點不打折扣。
遞完喇叭,孟清和任務完成,退後一步,不愧是未來的錦衣衛都指揮使,顛倒黑白羅織罪名的能力,普通人拍馬也趕不上。
自嘆弗如啊。
上官被罵得狗血淋頭,城頭的裨將自然不能坐視,立刻帶頭駁斥。
掙扎和駁斥都是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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