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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捻子拔營起寨,這一次他的任務便是失敗了。只能由得鄭安遠先追擊,咬住捻子,然後通知一天後就趕到的主力大軍加快腳步,反正捻子內老弱甚多,精壯要護住婦孺一時也走不脫,等主力趕來,一起窮追猛打,殺得多少是多少罷了。
不過這樣一來,心裡是實在的不甘願。
這一次打一下,拉一下,捻子確實已經被打服了。如果這樣的情形捻子還不降,那麼就當真沒有辦法了。
當然,最蠢的結果就是捻子不降也不走,原地挺著。
想到這裡,李鴻章面露悲涼之色。如果是這樣,那麼,這近二十萬人的皖北人要多半都死在這裡了。
捻子雖然不能說是禍亂一方,不過在三河尖這裡也肯定不會受地方的歡迎。二十萬人人吃馬嚼,軍紀就算好也必須得擾民。軍紀不好,那更不必說了。
等淮軍主力一來,捻子自然是被殺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到時候早就憋足了一口氣的四周百姓絕不會對敗逃的捻子客氣,而緊鄰三河尖的湖北那邊,早就有不少本地的團練武裝枕戈以待,只要捻子逃竄鄂北,迎接他們的也將是大刀長矛。
二十萬捻子能剩下多少,李鴻章很懷疑。
一想到第一次獨立辦差就失敗,李鴻章就鬱悶的不行。整個下午,他都在軍帳裡來回的徘徊,嘆息,到了傍晚間,伙伕們送來的飯食他幾乎一口也吃不下去。
入黑之後,前方偵察的斥候發覺捻子大營內有異動,李鴻章差點沉不住氣,當場就要失態。好在,他多年的養氣功夫使得他沉穩下來,只是下令繼續監視,如果發現捻子確實有要逃走的跡象,那麼,就請鄭安遠出動中軍鎮追擊。
與患得患失的李鴻章相比,張之洞就要輕鬆許多。這一天幾乎是在完全無事的況態之內度過。他閱讀了很多塘報,感覺對新朝的很多政治措施摸到了一點脈門。
軍制可以說是幾個兩元化的結果。
首先,是野戰部隊與地方鎮守部隊之分。野戰軍四處征戰,並不特定駐守在某一處,而是經常調動,甚至會駐紮在山溝裡,這一切,只會保持野戰部隊的精銳程度與吃苦耐勞的精神和體力,毫無疑問,淮軍的野戰部隊將會在完全的制度下保障下,始終如現在這般能征善戰。
地方上,則在雄城要隘設立內鎮軍,專責保護地方。而地方也有資助及與內鎮軍隊合作的義務,軍鎮子弟,也以本弟良家子弟品性與體格都出眾的青年擔當,在優厚的待遇及一定的服役年限之下,這些出自本土的青年子弟會以最飽滿的熱誠來保護地方,這一點,是與中國以往的任何一種軍事制度都絕然不同的。
然後,便是總體制度上的多元化。軍令部與軍法、後勤、軍情、總參等各部職責不全,而且又完全平行,可以說,是保障了軍隊內的體系足以把軍隊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不致於混亂,又不必忌憚任何人在軍隊中攬權。
這制度當真是妙極了,年輕的張之洞藉著燭火研讀著淮軍與政府中的種種架構條例,激賞不已。
(246)分權
政治的多元化,也是呈現出端倪來。對地方的控制,特別是張華軒改了府州縣一級異地做官這一條,特別是妙極。
本地人做本地的親民官,在以前歷朝有個壞處,壞在宗族把持,那簡直就可以把地方變成獨立王國。
新朝就絕無這種問題,淮軍已經把地方勢力摧毀的乾乾淨淨。不會再有所謂計程車紳出來干涉地方政務了。
歷朝歷代,無不是靠地方勢力與朝廷共治天下,異地為官的,要麼撈錢,想做實事的,就得與地方勢力妥協合作。而官員到了地方,言語不通,人生地疏,光是瞭解地方情形就要很久,三年一考,優異升遷,中平轉調,最下者留任或解職。所以,官員都不願生事,因為朝廷考績,最優等的就是四個字:地方安靜。
怎麼安靜?沒匪盜,沒洪水沒旱災,訴訟也少,這就是所謂地方安靜了。明季時,地方上連水利也不修,清朝略好一些,不過左右也是百姓無事不要生非為要旨。一切發明進步,一切思想進步,則自然無從談起,更不要談發展地方了。
所以清朝的所謂盛世,不過就是邀天之福,康乾年間大量引進玉米番薯等外來作物,高產保得人丁滋盛,人能吃飽自然沒有起義,也就是所謂盛世了。而乾隆中期之後,人口超過兩億,清廷又全無辦法,一味等死而已。人口越多,吃不飽的流民就越多,則起義就越多。而地方官員與中央的盤苛加稅也就越多,則惡性迴圈不已。
改革官制之後,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