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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金根姬,快?”
金根姬先是一下愣住了,心裡想自己聽錯了,要麼他就是明知故問。打過幾天的交道了,已經是熟人,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三號首長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會吧。
“是,是的,怎麼啦?”金根姬趕緊回答道。
在她回答地時候,正準確解開腰上糸的圍裙,沒有想到這個動作,讓專案組的幹部給嚇壞了,一致認為金根姬是在準備掏槍反抗,是遲那是快,就聽道三號首長大聲命令:
“快把日本間諜抓起來!”
幾個民兵將金根姬摁倒在灶前,她沒有爭扎,其實她並不懂得日本間諜是什麼意思。但她的心裡冒出一種想法,一定是有人在設定陷阱,設定一個隱秘而兇險的陷阱。很快,民兵用繩子把她五花大綁。金根姬站起來,背靠灶前,目光迅速掃視整個房間,左邊的窗是關上的,右邊的窗也是關上的。周圍的人沒有動彈,甚至就像沒有看到她,顯然她明白自己落到什麼境地。
金根姬的臉幾乎是蒼白的,她的終於開口話了,聲音既不發抖,也沒有提高,仍像平時那樣沉著淡定。她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道:
“我是朝鮮人,我不是你們的日本間諜,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咱們走吧,到工程管理處,還是到縣政府,你們看著辦吧。一會全大玉回來,她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個樣了,她會發瘋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日本特務五
1959年1月13日,治淮女勞模金根姬因涉嫌日本間諜,被郭剛集公社的基幹民兵帶走,關押在安灌河工地管理處的一間庫內。
歲月,無論走過春天夏秋,還是走過嚴寒冬天,但是它沒有第五個季節。它不斷的輪迴著,週而復始,無有窮盡,它不加限制地向前滾動著,每時每時,每分每秒,在時間上沒有任何問題,對每個人都應當是公平的——而每個人的命運確不同,千差萬別。
對金根姬來,回憶過去,那些時機,是時好時壞,難以磋磨;她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但自己曾是新四軍戰士,而今確成為日本間諜——她想不通。
金根姬被關進黑屋,整整一夜了。
自己曾是一名治淮勞動模範,象花兒一樣在合適的機會才能綻放;自己也曾是一名日軍的慰安婦,象野草的嫩芽一樣日軍賤踏。每個人的命運,也都會因為時機而改變,有時能一下上天堂,有時能一下下地獄。
“但我不能聽天由命,要堅強起來,也要成熟起來。”她一直是這樣想的。
應當,她沒有檢討什麼犯罪事實,相信自己無罪,仍然如此堅定和勇敢,湣�鶥煨勻鞝耍�賂液蛻屏際且謊�模�際悄敲醋勻歡�壞摹�
可是她的感冒病仍是嚴重的,高燒不退,氣喘吁吁,胸膛呼哧呼哧像拉風箱。但眼神充滿著自信,不卑不亢……
在這裡她一夜未眠,在這類似牢房的地方,她想了很多的事情,最後她還是搗弄出這樣的人生哲理:
俺覺得一個人要變得成熟些,應當有這樣的經歷:先是被人踩在腳下,然後再捧到天上去,叭嘰一下,摔到地上,沒有摔死,又堅強地站立起來。象這種人才能叫成熟,象這種成熟的人,現在很少見得到了。
是的,自己是朝鮮人,郭剛集沒有了,自己是慰安婦,郭剛集也沒有了;至於自己是郭剛集的女勞模,也是絕無僅有,至於她是日本的女間諜,更是無中生有。
從昨天到今天,她意識到有人在搞詭計,在背後暗暗地佈下陷阱,可整整一夜過去了,仍想不出這個最無恥,最卑鄙的傢伙是誰。
她開啟那扇窗,冷風魔鬼一般出視窗鑽進來,屋內涼氣襲人。而院子裡寂靜無聲,“牢房”的門仍是閉著的,兩旁各站有一名基幹民兵,在那站崗放哨,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三個人。
這天早上,門慢慢開了,宋學友無精打采地進來。
當初能到金根姬時,都有是滿心歡喜,現在他確是黯然神傷,尤其是不準究竟怎麼回事。他還帶來一個醫生,醫生只呆有不到十鐘的時間,檢查病情又舀了幾包西藥,轉身就走了。宋學友最後一個出去的,他在胸前舉起緊緊的拳頭,她知道那是一個領導從心底向她暗示——再苦也要堅強來起。
金根姬感悟出這樣一個道理:一個活著的人就是堅持鬥爭,在任何情況下都有存在著敵友之分;在和平時期,舀槍的敵人已經被消滅了,那些不舀槍的敵人還是存在的。
如果讓我活著,讓我出去,給我自由,可以不要治淮勞模的稱號,我一定要有勞模精神,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