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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來,讓他跟四類分子一起去挨批,不然公社階級鬥爭檢查團快來了,下午好來,我不好向領導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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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濫竽充數(三)
馬駒支起鐵鍁把,脫掉鞋子,朝鍁把磕一磕鞋裡的坷拉頭,用嘴吹了胳膊上的灰塵,脫口說道:
“有一個人,充當四類分子最合適……他也是高陸大隊人,但不在沙坡莊住,就住在後陸莊。那傢伙你只是以看長象,就象是一個壞人,不用化妝。……咱們和他一樣也是懷遠縣城的人,雖說前幾年他在後陸莊生產隊安家了,但新光棍瞞不住老鄰居……如果按輩份,他還得叫我表叔呢。”
“馬駒,你說的是不是陸三客這個人?”全大玉問。
“是他,就是陸三客,在老家他還有一個外號叫三條腿。”
馬駒把一隻大姆指舉到高主任眼前,左右搖了一搖。意思是表明:這個三條腿可以,你快去找他吧。
“對了,有一個人能行,”全大玉說。“這個人在安灌河工地上被打成過‘工地大流氓’,後來他在老家呆不住了,跑到蚌埠市幹泥瓦匠,裸湖麥豆原種場剛剛成立那一陣,他又過來找我,想在裸湖麥豆原種場安家——我沒有要他。不過人沒有跑遠,就在就到後陸生產隊落了戶。不錯不錯……他叫陸三客,外號叫三條腿——這個傢伙臉皮特別的厚,跟四類分子差不多。高主任,你找他談談吧……我看準行。”
“在什麼地方能找到他?”高主任問道。
“他在後陸生產隊牛屋當飼養員嘞,後陸莊的婦女都煩他……估計這時候他還沒有放工,你如果去,一定能找到他。”馬駒說。
治保主任沒有動,他有一些猶豫,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似乎又一次遇到了難處。
早晨,沙坡村的社員該去上工了。
馬駒和全大玉幹完自留地裡的活,兩口子收拾好傢伙,準備去參加集體勞動。高主任轉身先走一步,他沒有向這兩口子打一聲招呼,便直奔後陸生產隊。
全大玉又看不看手裡的紅本本,輕鬆地笑了。
“**語錄真有用,對牛鬼蛇神有用,對治保主任也有用,它可以戰勝一切。”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治保主任到後陸生產隊,打聽問信,找到陸三客家中,他沒有在家,聽說到他仍生產隊裡勞動。治保主任找到了牛屋,看到他正在牛屋裡餵牛草。
高主任人坐在牛屋不遠的石滾上,等待陸三客出屋,他已經等了半個時晨。他最終還是出來了,手裡拎著一把淘草用的大漏勺,剛以走出門口,就“哼、哼”兩下擤淨鼻孔,搓著手回頭,看看不遠的石滾上坐著一個人。
陸三客並不認識衝高主任,便問道:
“你這個老幾,啥時候坐在這裡的來……你你你是那莊的?屁股底下坐一個涼石滾,也不怕得病拉肚子。”
“俺是遠路的人,走路累了,坐在這歇一歇。來!餵牛的師傅,給你一顆煙抽抽。”高主任說道。
“什麼牌子的香菸……我跟隨你說,要是大鐵橋牌子的香菸——我不抽,那種香菸,孬的很,只要抽一口,眼淚都能嗆出來。”
陸三客說著話站了起來,走到高主任身邊,其實際三客好一段時間都沒有抽過香菸了,挑剔香菸的牌子,那只是個假造局。
“東海牌的香菸,兩角八一包的,來,給你一顆。”
陸三客聽到是好煙,他甩掉手裡的大漏勺雙手接過香菸,,隨手把那支香菸放到鼻子上聞一聞,地說道:
“這是一支好煙,我見過大隊幹部有抽這煙的,不錯,是好煙。來來來……進屋裡坐吧!這香菸真好,真好真好,你夠意思。”
高主任也不客氣,起身隨陸三客走進牛屋。掃了一眼寫在牆上的標語,開始在明知故問道
“餵牛的師傅,你們這也在搞運動嗎?你們大隊搞了幾年了。……怎麼牛屋裡也有標語口號?”
“哈哈哈哈……沒有幾年,當搞幾個月,我們這不懂什麼政治運動,都是搞形勢,都是鬧著玩的。……聽他們說,城裡搞的厲害,動刀動槍的……那真是血流成河。”陸三客說話笑眯眯的,目光裡隱藏著一種狡猾。
“我聽他們說,事情沒有怎麼嚴重吧,那些都是小道訊息,那是壞人造謠,是不可信的。”
“你到城裡去過,你怎麼知道那是造謠?”
“噢!我沒有去……”
陸三客突然用警覺的目光看了高主任一眼,高主任的臉色非常嚴肅,但一下子又軟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