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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能看出來呢,好人壞人又沒有寫在身上,就是寫的身上俺也不認識字……不過你也不象是個壞人,你說話還是比較在板的,不象是粗人,人長的比較漂亮,那是四鄉八鎮,無人能比——如果你查大哥見到你,她也會喜歡上你的,真的。”
“你和查大哥還不是知道呢,俺已經是犯錯誤的人,被政府打成不良分子,在河工上險些被打是日本間諜。可是,俺不怕的,只要相思正不怕影子斜。”
那女人彎下腰,捋一捋袖子,伸出在母指,便歪一歪嘴巴,說:
“俺覺得你也沒有哪麼壞,你的吊脾氣和查士榮一個樣,你們倆對脾氣,你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金根姬起身要走,彷彿有一隻手壓在她的肩膀上,使她動不得。她明白王朦朦的意思是:“你和查士榮應當成夫妻,可是現在晚了,俺們已經結婚了。讓你們後悔一輩子。”金根姬想回擊她,一句刻薄話溜到她的嘴邊,但又咽了下去。於是,她接著說道:
“是的呀!……可俺們兩個人只是兄妹相稱的,是患難之交,沒有其它意思。現在查大哥好了,病也好了,也成了家。是共黨領導的好,社會主義好,俺要為他高興呢,查大哥沒有壞心看眼,可能脾氣不太好,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俺也祝你們幸福美滿。”
“哎喲,大妹子真會說呀!說得多好喲!這樣吧,大妹子,你也過來咱們倆一住。俺看,咱們倆個人比較投緣,將來一定能成為好姐妹的。”隨後,王朦朦開始耍起半吊子腔,“查士榮在懷遠縣是名人,是有名的抗日英雄,他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娶一房媳婦和兩房媳婦都一樣,他也能夠養得起,在解放前咱孃家那莊上,有一個大地主一下子娶五房老婆咧……”
“大嫂子,別這樣說,現在是新社會新國家了,是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咱們婦女更要自尊自愛,不能做男人的附屬品。再者說俺當寡婦已經習慣了,也不想再嫁人了。這人啊!只要積極參加勞動過集體生活,什麼事情都會忘掉的。”
王朦朦突然走過來,用手指著金根姬的頭,“噗哧”一聲樂了。隨後,並對金根姬說道:
“你沒有說實話,對吧!俺也看出來了,你是一個要面子的人……誰不願意享受生活。其實咱們女人都是一樣的,什麼當寡婦了已經習慣了哎,沒有男人在身邊,那日子都不好過的——那是天天急啊!真是的一天到晚,心裡頭直癢癢。”
她說著話,眼睛偷偷地看著門外,其實門外什麼了沒有看到。隨後,她伸手反門關上一扇子,低著頭,用商量的口氣對金根姬繼續說:
“你呢,就搬過來住吧,有你查大哥照著呢,社員們也誰敢反對你。”
金根姬無言以對,只覺得她說的話很噁心……她極力控制著自己,希望查大哥儘快回來。這時候,那女人又繼續說:
“要不然,你當正房,俺作偏房……你當明的,俺當暗的,這樣可以了吧!大妹子呢。”
金根姬開始不高興地向她表示不滿,接著又猶豫起來——也許不應該不高興的,自己是一位來看望她男人的客人,不應當那樣小氣量。她聽不下去了,大聲說道:
“大嫂子,別說了,別說了,你說這些不是費……你把查大哥看在什麼人了呢?他是抗日英雄,絕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噢,是這樣啊!人和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你查大哥一會兒就回來的,你別急哎。”
王朦朦仍是粗聲大氣地,沒心沒肺的喊道。但忽然她好象是又有了希望,這種轉變來得太突然,她一時暈頭轉向,又激動萬分,
“別急,別急,咱姐妹倆啦啦寡,查大哥一會兒就回來了。來,你在這先喝一杯茶,嫂子給你倒去。”
那女人換了一隻大碗,倒了滿滿地一大碗茶,端到金根姬面前,無論怎麼說,那也是嫂子倒的茶,作妹子的要接著。在當時的農村是這樣,在城市也是這樣,在全國各地都是一樣的,這就是禮節。
金根姬站起來,雙手接過茶,放在桌上。
金根姬知道,一個女人去看望另一個女的丈夫,在這種情況下出於女人對女人的敏感,金根姬有必要要對她講清楚,不然一定會鬧誤會的。做為女人維護自己的男人——那就是愛。金根姬明白,對查大哥這一生的痛苦遭遇不比自己差,他現在有痛愛他的老婆在身邊,是來之不易的,他得到這樣一個老婆,不能傷,也傷不起的。
……王朦朦終於轉移了話題,開始談自己前夫的不是。
她滔滔不絕,她控制不住,把所有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