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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是村裡的大糞坑。
洛魚不能變成水。
已經是晚上九點。
不遠處有狗叫聲。這一定讓行人受驚了。
院門有人影現。這一定是受驚的行人。
人影撐著傘。這麼大的雨,傘只能是配著。
洛魚說:“媽,有客人來。”素容並不理大兒子,她正忙於與此佛對話。德昌也不理大兒子,他正忙於與彼佛對話。
人影正在穿過葡萄架。迎接客人的重擔挑在了洛魚的肩上,感覺很沉,因為下著雨。
正常情況下,穿過葡萄架只需要五秒鐘,但一分鐘過去了,人影還未鑽出來。人影一定正站在葡萄架下的巨大陰影中。她不現身,說###中有事,而且與迎客的人有關。迎客的人是洛魚,這說明與洛魚有關。
雨越來越大。哪怕被大雨消溶,洛魚也必須跑過去,就算變成一灘水,洛魚也必須流過去。
雨滴打著洛魚的額和臉,疼並冰涼著。
人影丟掉了手中的傘,將洛魚緊緊抱住。
洛魚是一塊冰涼的鐵石。被雨水淋溼了顯得更冰涼。人影通體溼透,比一塊淋溼的鐵石更冰涼。
兩個冰涼的人擁在一起,在互相尋找溫暖的東西。
溫暖的東西是舌頭。她真想咬斷洛魚的舌頭。
洛魚的舌頭仍然完好無損。
人影說:“我知道你不會主動來見我。你一定記著了我的話。你正在變成一塊鐵石!”
洛魚說:“這不是你的希望嗎?”
人影說:“我在黑夜裡是來看一塊鐵石嗎?”
洛魚說:“你不會來看一塊泥土或者一灘水。”
人影笑了。笑得很輕微,不至於讓佛和佛面前的人聽見。
洛魚和人影一起走進光亮。洛魚說:“媽,瑤瑤來了。”
素容像受驚的鹿一樣蹦了起來。洛浪像受驚的猴一樣跳了過來。德昌像受驚的牛一樣奔了過來。他們都傻愣愣地看著兩個水淋淋的怪物。鹿淚光閃閃。猴不知所措。牛神情默默。
鹿清醒了過來。在她的眼裡,一朵鮮紅的花兒正在潔白的大地上綻放。一束紅光刺破了她的淚腺,水嘩啦啦地墜落,像戶外的雨。她說:“大女兒,你的手好涼。”
猴也清醒了過來。他繞著覃瑤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手不停地抓著猴毛,眼睛不停地閃著靈光。他說:“瑤姐,你好漂亮喲!”說完,又繞著轉一圈,再一圈。頭不停地在肩膀上搖晃,腳不停地在地上踩跺。又說:“大哥,你好幸福喲!”
牛也清醒了過來。他奔向廚房,端出一盆滾燙的熱水,水中飄浮著一根嶄新的白毛巾。他又奔向自己的臥室,稀哩嘩啦,取出一把明晃晃的電吹風。他又闖進洛帆的臥室,翻箱倒櫃,抱出一捆各式各樣的衣服。片刻,他又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過了好半天才跑回來,一隻手攥著一個小口袋,一隻手端著水杯,說:“瑤瑤,先吃一包感冒沖劑。”
覃瑤的臉上綻放出明亮而奪目的光芒。是的,越來越亮,它正在穿透雨夜的長空,投向遙遠的,不可汲及的天際。
看著洛魚擁著瑤瑤走上樓去,洛家的天氣預報員輕聲對妻子說,“明早,天氣就會放晴。”
夜很深了。
屋裡時不時還有腳步聲,德昌夫婦已經好幾次走過大兒子房間的門前。這夜,他們睡不著了,可以想象,他們還會坐在爐邊或者靠在床頭爭論一個更加激動人心的話題。而他們的大兒子和準媳婦正躺在在一張充滿溫馨,充滿浪漫,充滿情慾的床上,相依相偎,從對方的身體裡感受生命的切實存在。
天亮了。洛魚不情願地睜開眼。幾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白色的牆壁上,光亮而刺眼。洛魚大口大口地汲取著清新而溼潤的空氣,以讓脾肺接受自然的洗滌。窗外,幾聲鳥叫清脆而響亮,這是這個季節裡本沒有的,實事上是源於洛魚心裡的動聽的聲音。
洛魚伸了伸腿,張了張手臂,床竟然是如此的寬大。
“瑤瑤。”洛魚在心裡呼喚了一聲。女人已不在洛魚身邊。難道她像夢一樣來了又像夢一樣走了?!
洛魚翻身起床,快速下樓,客廳裡傳來了聲音。
“┅┅仁鎮比縣城好多了。”覃瑤說。
“差太遠了,就拿煮飯來說,差不多幾天就得扛一罐煤氣,每次都把你伯父扛得喘粗氣。”素容說。
“誰說我喘粗氣了?”德昌很不服氣,他認為不能在準媳婦面前丟氣質。
素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