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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先推他們進教堂再說──
不妙。
非常地、大大地不妙。
糟透了!
徐玉曼顰著眉,咬著唇,縱然滿心悽苦,卻如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出。
她站在攝影鏡頭前,試圖讓自己顯得專業而大方,用活潑的口吻,介紹這座小教堂。
彩繪玻璃窗、以白色為主調的美麗神壇,天花板上精緻的浮雕以及那扇在入口附近、由新鮮玫瑰搭成的花拱門──除了拱門旁那一尊優雅的維納斯雕像,這裡的一切,竟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
她很想以一個局外人的身分,熱烈地為觀眾介紹這間小教堂,無奈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過去的影像,那一幕幕模糊卻又清晰的情景,像一根根利針,刺痛她的心。
她無法冷靜,前額甚至開始沁出細細冷汗。
“卡!”介紹一個段落後,阿杰一局聲喊,走上前。“很好,夏蓉,就是這樣。”
很好?
徐玉曼呆然。她剛剛那樣的表現算好?沒人注意到她緊張到冷汗直冒,舌頭也快打結了嗎?
“接下來我們要訪問神父。”阿杰笑道:“可能要花一點時間準備,你和夏律師不妨先四處逛逛,我們安排好了再叫你們。”
“你還好吧?”確定其它人都離開後,夏野這才走向徐玉曼。他俯下頭,仔細打量她。“你的臉色很蒼白。”
他看出來了?徐玉曼怔然。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累了嗎?”他低聲問,語氣掩不住擔憂。“你剛剛看起來一副快暈倒的模樣。”
她聽了,忽然有股想歇斯底里狂笑的衝動。
所有人都以為她表現正常,只有他,看出她藏在面具底下的驚惶。
只有他看出來。居然是他──
她的心好痛,幾乎喘不過氣。
“我沒……沒事。”她別過頭,嗓音沙啞。“我很好。”
夏野深深望她,雖然她不肯正面看他,他仍細心地捕捉到掠過她眼底的一絲痛楚。
“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他啞聲問。
她聞言,扭回頭,怒瞪他一眼。
他頓時瞭然。
她的確想起了從前,就像他一踏進這教堂,便遭排山倒海的往事給淹沒。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傾心相戀的年輕人,在這裡結為連理。他們天真地以為,從此以後便能像童話故事一樣,過那幸福快樂的生活。
但現實,畢竟不是童話──
夏野撇唇,神色黯然。“我們那時候,太沖動了。”
她不說話,僵了好片刻,才冷著嗓音開口。“沒錯,年輕人真是不懂事,太傻了。”
他一震。“你後悔嗎?”
她不語。
他伸手抬起她下頷,直視她幽蒙的眼。“你後悔嗎?蓉蓉。”
她倔強地咬唇。
“我想,你是後悔的。”他嘆息,指尖輕輕撫過她柔軟的頰,一向銳利的眼神,難得軟化,甚至會讓人以為那裡頭含著遺憾。
他遺憾什麼?遺憾與她結婚嗎?還是遺憾兩人分手?
她忽地惱怒,又是憤慨,又是傷痛,複雜的情緒像車輪,無情地輾軋過心頭。
“我不後悔!一點也不!”她尖銳地回應,感覺不爭氣的淚水正刺痛著眼眸。“也許你不相信,可是我從來沒後悔過,我沒後悔認識你,也沒後悔嫁給你,我只是……寧願忘了。”
偏偏忘不了。怎麼樣都忘不了!她真的好恨,好恨好恨哪!
她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他深深吸氣,對他生氣,更對自己生氣。
“蓉蓉?”他猶豫地喚她。
她繃緊全身肌肉,壓下胸臆怒火,試圖讓嗓音聽來清冷而平靜。“我不會否定我們的過去,因為那等於是否定我自己。我曾經瘋狂地愛過一個男人,我不會後悔,只不過那些……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
夏野心一沈。不知怎地,當聽著她如此定義他們曾經擁有的那段日子,他感覺……好痛。
她不是在自己的書裡說過嗎?她說愛情也許不一定永遠,也不一定長久,但它正在發生的時候,仍然最美最好,難以磨滅。
她說難以磨滅啊!
而她現在,卻說過去就是過去了。
真的已經過去了嗎?他們之間擁有的一切,已經不值得她來回憶了嗎?
夏野瞪著徐玉曼僵硬挺直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