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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靜宇臉上現出興味的顏色,她喜歡這個無影,像她,絕決清冷。“起來吧。”
“終於可以睡好覺了。”北木嚴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一直都知道北木涼座下有一個叫做無影的殺手,卻一直不曾得見。有了他在,大可不必天天晚上豎著耳朵聽窗外的動靜了。
“嫂子,明天咱們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你比賽的時間是後天。”
一日六場的比賽,最後的小組賽勝出者,是八個。連靜宇是其中之一。
八個再分成四組,決出四個勝者。一決勝負。
連靜宇的目光飄向窗外,煙蘭古琴不遠了。已經是半決賽階段了。
西風獵獵,夏日炎炎。
連靜宇依舊是一襲白衣。風緩緩吹起她的衣襟。
她對面站著的是一個面目平常的男子。
眾人皆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瞅著他們二人。
依舊是一把短小匕首。
連靜宇在烈陽下紋絲不動。她知道對方是高手。所以她以靜制動。
江南終是沉不住氣,長劍一揮,便朝她刺來。劍,是殺人的劍。連靜宇緩步後退,直退到擂臺邊緣。匕首緊緊的扣住長劍,不長它再進前一分。
江南殺氣孽重。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壓上連靜宇。
她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他就在她的對面,手上長劍與自己的匕首針鋒相對。絕佳的位置。江南根本沒有看清楚她的左手是如何變出來一枚一尺長的金針,以閃電之速直刺向自己的眉心。
他一驚,身子往後彎去。
連靜宇露出一抹邪獰的笑意,就那麼直直的朝他身上撲去,那是同歸於盡的招式。他怕,這個年輕男子,只要出招就必是殺招,不顧一切的殺掉對方的招式。
他想逃,他居然在他面前目露膽怯,匕首砰的一聲刺在擂臺的地上。
隨著這一砰響的還有跌落在擂臺之下的江南。他逃了,居然真的臨陣脫逃了。
我要奪琴(5)
他害怕,害怕連宇森冷目空一切的氣勢,害怕他勢如破竹的殺氣。
他重新上得擂臺,一拱手,“是我輸了。”語罷便頭也不回的下得臺去。
他們的身法動作都很快,沒有人看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名滿天下的西炎國禁軍頭領跌下了擂臺。
擂臺遠處,一個黑衣男子一雙桃花眼,生得分外誘人,卻只定定瞅著臺上那白衣飄飄的清俊男子,凝了眉。“去查一下此人的來歷。”
“是,王爺。”身後人領了命,瞬間便消失在人群中。
夜涼如水,夜風習習。
一陣悠揚的撫琴聲傳來,客棧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這琴音之中。
連靜宇透過窗戶朝外看,只見客棧院中海棠樹下,靜坐一男子。長髮飄飛。清冷若蓮。彷彿是覺察到連靜宇的眼光。
那人抬起頭來。
連靜宇怔住,好俊美的人。
月光掩映下的臉龐,如同刀削斧刻,沒有一絲瑕疵。暗黑的眸,在夜中散發著冷冷的光輝,可與這月爭明,與日齊燦。他整個人彷彿是一朵雪蓮花,旁若無人的兀自揮發出清香,可是這香雖清,卻威力奇猛,只消輕輕一嗅,就足以奪魂攝魄。
她一直以為北木涼是她見過最俊朗的男子,可是這清冷男人卻有著與北木涼迥異的美,清冷。這個別人總是用在她身上的詞,此刻她拿來用在這個男人身上。
冷到人心底,然後緩緩盛開出奪目的雪蓮花。
拒人千里之外的傲然,雖然眾人皆被他吸引,卻無一人敢上前打擾。
不由自主的,居然被他所吸引,待連靜宇回過神來之時,卻是已經走到了此男子身邊,近了方發現,他著了淡粉色的長袍。
林傾絕以同樣的眼光審視著連靜宇。
這是他生平頭一回碰到一個與自己氣息相同的人。
這個叫連宇的男子冷到了骨子裡。
雪蓮花開(1)
北木嚴望著海棠樹下的二人,打了個哆嗦,冷,真冷,冰山碰冰山。真像到了臘月天。
“你是誰?”能夠讓連靜宇問出此句話的人,怕是這世上僅此林傾絕一人吧。
“我憑什麼告訴你?”林傾絕滿口傲然。
連靜宇轉身便走,身後的琴音卻又琅琅響起,伴隨著琴音的清淡語調,“你是認真的嗎?”
她不解的回頭,靜待下文。那男子沉靜的眼眸沒有任何波瀾,“還是為了那煙蘭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