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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氣息好像很不穩,這樣下去沒問題嗎?”
他這句話打斷了二人的對峙,伊耳謎再次開口叫喚著,“七絡,醒來……”
但丁忽地兩步上前把七絡抱起,此時,他才感覺到七絡的身體不住在輕抖,心頭滑過一絲揪疼,整個晚上的心緒不靈原來不是錯覺,而是小絡出事了。
他深吸氣按捺住焦急的情緒,沉聲下令道:“西索,把這位先生送走。”說完,他的腳步掩不住慌亂地往外步去。
伊耳謎攥了攥拳,一言不發地追了上去,西索伸出手橫在他眼前,“抱歉,老爺請你離開呢,揍敵客先生~◆”
微揚的語尾顯示出他的好心情,伊耳謎斜眼睨住他,淡漠地回道:“你應該不想讓他知道你傷害了七絡的吧?”
西索臉上的笑意不減,聲音變得戲謔,以二人能聽見的音量道:“你認為他會相信你?”
伊耳謎輕挑起眉,丟下一句話便重拾腳步。
這一次,西索沒有再阻止他,瞳孔微微收縮,但聽那位殺手道──“他知道我不會傷害七絡。”
“真是有趣的關係……可是,我的果實可不容人覬覦呢~?”
西索的手心傳來啪的一聲,一枚被捏得不成型的釘子被丟棄在地面,彷彿是在預示著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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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把七絡抱放在懷裡,開啟琴蓋深吸口氣強自冷靜下來,骨節分明的十指開始在黑、白雙色的琴鍵上舞動,指尖有些微顫抖,不知是男子過度緊張引起,還是懷中的少年帶動而帶起的。
剛開始的琴音有些雜亂,然,但丁終究是支配鋼琴的人,未幾,琴音再次定了下來,一首以輕柔節奏的慢拍子樂曲便漸漸成曲,彷彿想要撫平少年的不安,琴音帶著淡淡的暖意,懷著些許的期求,高音、低音不住在空氣中交錯,這首樂曲便是他首次撫平七絡內心的那一首樂曲──那首名叫月光的樂曲。
“小絡、小絡……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爸爸……醒過來,好嗎?”
“小絡,只要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絡,噩夢並不可怕的,別忘了、我會陪住你的……”
但丁閉上雙目,專心於演奏這首早已熟記在腦海中的樂曲,用心把他想要表達的心意透過雙手、透過鋼琴,傳遞至少年的心底──
伊耳謎靜靜地佇立在旁,冷眼看著他動作,黑眸閃過一抹流光。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想要七絡醒過來,另一方面卻在心裡冷笑,能喚醒七絡的人只有他,這個冒牌貨憑什麼以為自己能喚醒七絡?
早在七絡還在珠子之時,便是他以鮮血喚醒的,就連他在作噩夢之時,都是他把人喚醒的,能喚醒七絡的人只有他一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亦然──!
但丁不知道他的心思,僅能一次又一次重覆彈奏著這首樂曲,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心祈求的原因,懷裡的顫抖漸漸止住,感覺到這個變化,他更是賣力繼續動作,就連指頭髮出抗議開始隱隱作痛亦不曾停下,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停下──
樂曲一次又一次從輕柔的節奏至激昂的部份,重覆又再重覆,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凝結住,突然,懷裡的少年嘴巴溢位幾聲輕吟,但丁猛然睜開眼,雙手頓在琴鍵之上拉出長長的尾音……
“小絡,你醒了?”但丁的聲音有些顫抖。
七絡的面容已經平靜下來,頭上那雙耳朵在眨眼間消失,秀眉略微蹙起,眼簾不住發出輕抖,似乎是掙扎著想要醒來,眼皮微微掀起,金眸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
“小絡,醒來了?嗯?”藍眸裡有些慌張,但丁捧起那張仍未回神的臉龐,深怕下一刻他又再閉上雙眼。
“我……”七絡雙眼朦朧地看著他,嘴裡小聲咕嚕著什麼。
“小絡想說什麼?”但丁放柔聲線把他抱高,把耳朵湊近他嘴邊鼓勵他說下去,然,小絡的話卻讓他的心臟快要停頓住──
“我、是誰……?”
“!”
向來清冷的嗓音有藏不住的茫然,清澈的金瞳仍未對焦,平常倨傲的少年此刻就像位低落的孩子般,整個人好像快要消失似的。
但丁無法自控地收臂把人緊擁有懷,著急而慌亂地沈聲道:“小絡,你是小絡,你是我的小絡……聽見我的話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