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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在深思的七絡沒有聽見他的問話。
灰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流彩,西索有些不滿少年的忽略,故意湊近他耳旁,發出想要蠱惑人般的磁性聲音,“我的少爺,在想什麼?嗯?”
七絡被耳旁傳來的熱氣給驚醒,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並往旁坐開兩個身位,“你怎麼現在才來,剛才那個人是念能力者嗎?”
西索有些驚訝地挑起一眉,這是他首次這麼直接道出“念”,以往幾次試探,少爺一直佯裝不懂,但是……
“剛才有人出現過嗎?”
七絡微微一怔,側頭迎上他的視線,“就在你進來的時候,他還在的……”
看見他的模樣,西索很想相信,可是……事實上他真的沒有看見任何人,他轉念一想倒是道:“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除了少爺的人影,倒是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是的,讓西索頓住的原因不是他也看見男子,而是房間的氣氛有些緊繃,在注意到少爺明顯是一副備戰模樣,回想起來,倒是有些微不對勁的,一個念頭倏地冒起──難道是有念能力者能躲過他的雙眼,在他眼皮底下離開嗎?
“你沒有看見嗎……”
七絡再次陷入深思,現在他才有心思認真感覺那陣淡淡的熟悉感,總覺得男子身上帶有某種氣息有些熟悉,可是……這樣一個人假如見過了,是鐵定不會忘掉的,那剛毅的面容很能讓人印象深刻。
看見他認真思考的模樣,西索不由得再次不滿起來,就連他故意散放些兒殺意仍舊沒能讓他回神,他什麼時候成為這麼缺存在感的人了?
西索從來便不是個會穩忍的人,右掌輕柔地握起一把銀髮,正想把一吻輕印在髮尾逗逗他,卻沒想到,少年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突然站直身子,柔滑的髮絲順著五指流走。
這一瞬間,西索似乎感覺到一陣失落,就像期待已久的大果實放在眼前,卻突然腐爛了似的。
“這是……?”七絡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忽地發現在男子消失的一角,地面上有某種東西在發著微光,會是什麼線索嗎?
他蹲低身子觀看,發現原來是一塊石頭,石頭呈現長條狀卻有些不規則,也許不該叫作石頭,石頭是沒有顏色的,這塊石帶有淡淡的紫色,近看還覺有些透明,更接近晶石的物質。
七絡伸出手撿起那塊晶石,站直身子後放在月光下仔細打量,不規則的晶石表面反射出他的倒映,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的,“這個該不會是……”
他轉過頭正想問是不是這位執事摔破東西沒收拾好時,身體卻突然傳來清晰的悸動聲……
不僅是心臟在跳動,而是像體內的動脈、靜脈、更甚者是連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毛髮、每一節骨頭都在躍動、在鼓動……身體在這一秒彷彿要超脫、要蒸發般似的──
這種從末有過的感覺讓七絡整個怔住,雙目猛地瞠大,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不住顫抖,他能做的僅是狠狠咬住下唇忍耐快要到口的疼呼聲……
這個時候,西索亦察覺到不對勁了。
偏頭一看,許是連見慣大場面的他亦有些微錯愕,只見少年身上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紫光,一股無形的壓力纏繞住他的身體,強烈的氣旋漸漸變得更強,壓力大得他不得不運起“纏”抵抗,他緩步上前,沒有掉以輕心,在壓力明顯變重時便停下腳步,仔細打量七絡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然,下一刻,灰眸閃過明顯的驚訝──
七絡終於沒忍住吐出幾聲鳴叫,他感覺體內有股力量在衝擊,內臟彷彿要被衝破般似的,漸漸地,他開始失去了知覺,清澈的金眸染上些微朦朧。
而,他身上的變化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仍在繼續著……
銀亮的長髮被無形的風旋帶起,肌肉不住緊繃,不需要運勁指頭便亮出了尖銳的利爪,淡紫色的光芒仍舊在運轉,少年並沒有因為失去知覺而倒地,身子站得筆挺,似乎是終於察覺到身旁的視線,他緩緩轉過頭──
西索攥了攥拳止住不住往上揚的戰慄感,他的身體無法自控地開始顫抖起來,這種壓力就連在他一直想要挑戰的人身上亦沒有感受過,他回以顏色地散發出強大的念壓和殺氣,少年卻絲紋不動。
倏地,紫芒開始越發強烈,被風揚起的髮絲無法再掩蓋尖耳,頭頂甚至冒出一雙雪白的耳朵,那是不屬於人類該有的耳朵,此刻的七絡赫然露出作為妖怪的一面。
西索沒有被嚇倒,灰眸因興趣而染上金光,他猛地瞠圓雙目,突然開始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