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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爺的寢殿,就是他麼?
連天墨沒有否認,顧凌爽卻是一臉戒備,緊緊拽住他的袖口,“連天墨,你想做什麼?如果你敢拿我……”
“如果我敢拿你威脅他,你又能做什麼?”他打斷她的話,眸底一片暗沉,說到底,她終歸是擔心那人,而他,一直是外人,隨時被她懷疑的外人。
顧凌爽愕然,在看到他眼底的紅腥時,愧疚爬滿了心間。
如果要威脅,他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地討好她,更不會讓她見到那個人,她,怎麼連這點理都看不清了?
垂下眸,彼此就這樣僵持著,若是宇文城,她還可以不理不問,等著他來妥協,偏偏,他是連天墨……
她還不起,卻又處處拖欠的男人。
“連天墨,對不起。”她的聲音很小,軟軟的,這樣的曲調他僅是聽著,心裡的陰霾就散了一大半。
從未想過,還會有這麼一個人,令他如此上心。
“我不會拿你威脅他,更不會傷害你。”他低聲開口,嘆息著將她衣衫單薄的身子『揉』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如今的西陵王是我二哥,他一心想讓我回朝協助他治理西陵,才會半路攔截車轎,將我們帶回皇宮。”
“那你……會留下來嗎?”
“我會送你回去。”這是我承諾那個人的,定會做到。
門口,又是一陣腳步,依稀聽得見婢女纖細的聲音,“皇上吉祥。”
連天墨皺緊眉,便將懷裡的她放回了床榻,“待會不管聽到什麼,也別開口,知道嗎?”
顧凌爽愣愣地點頭,就見連天墨扯下帷幔,走了出去,彼時,皇帝剛進門,見到連天墨臉上的嚴肅,不禁挑眉,“三年未見,十弟就不念兄弟情分?”
連天墨冷笑,眸底一片陰涼,“二哥還真是好手段,收買火鳳,為你效勞,如何,臣弟的東西用著還順手吧?”
連成硯笑了笑,悠閒地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不過是太久不見,請十弟回一次宮,怎就被你說的這般不堪?哦?對了,難道是朕怠慢了那位姑娘,所以十弟發怒了?”
“別想打她的主意。”
“那你給朕說說,她是你什麼人?”連成硯一刀見血,指節微微捏了捏杯盞,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細細審視著連天墨臉上的表情。
帷幔內,顧凌爽也是皺眉,手觸及到緊閉的金絲帷幔,想要出去解釋什麼,卻又想起連天墨方才的話,最終,選擇相信他。
“她是臣弟的結髮妻。”許久,連天墨徐徐道。
連成硯僅是挑眉,抿了一口茶,才微微抬眸,“哦?什麼時候的事?”
連天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床榻方向,平靜的帷幔動了幾下,他皺眉,立即回答,“半年前臣弟在西秦與她成了親,她現在算是二哥的弟妹,你不能動她。”
如此,理由。
連成硯淡淡一笑,放下杯盞,戲謔地說笑,“既是十弟的妻子,朕自是不會動她,不過……這新媳『婦』難得回來一次,總得見見母妃吧?午時三刻,朕會在舊雨樓擺一場家宴,你帶她一起過來。”
語罷,連成硯起了身,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床榻方向,拍拍連天墨的肩膀,“十弟,母妃那一關,你可得小心了。”
連成硯走後,顧凌爽才出現,靜靜看著連天墨,她不發一語,反倒是他,率先問她,“是不是……越來越恨我了?”
兀自將她說成他的妻,『逼』著她去演這場戲。
顧凌爽搖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若是不那麼說,那個皇上肯定會徹查我的身份,到時候……可能會害了阿城。”
所以,她最終都沒有吭聲,預設了他的一切舉動。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精明如連成硯,絕不可能是那般容易上當,可能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可能……他正在想方設法地弄清她的身份,再用最極端的方式戳穿。
連天墨眯了眯眸,在看到她信任的目光時,有片刻的晃神,屋外已是晨曦一片,他回神,對她一笑,“好好梳洗打扮吧,待會我帶你見母妃。”
“啊?”她似被叫醒,一臉無措地看他。
連天墨有些無奈,“剛剛跑神了?二哥說讓我帶你去見母妃,時辰快到了。”
“我,我……”頓時,顧凌爽忽而有些緊張。
連天墨挑眉,不禁取笑,“又不是真的,爽兒有必要這麼緊張麼?”
“說得輕巧。”顧凌爽咕噥道,絞了絞手裡的衣襬,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