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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顎繃得很緊,他眯著眼,在她臉上再也找不到方才的情|『潮』,明明剛剛她還熱情地在他耳邊嚶|嚀,求饒,甚至彼此的身體還緊緊貼合著,可當一切方歇,她竟也能這般淡漠地對他說,讓他放了她。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從她身體裡退出,扯過了鐵架上的衣衫,他不願和她吵,更不願在盛怒之下做出傷害她的事。
所以……想逃避。
顧凌爽低著頭,微『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表情,看著他大步往外走,她語氣平靜得厲害,“宇文城,我會離開。”
他背部微微僵直,卻沒答話,以為只要他不放她走,她就沒辦法。
可這一次,他到底小看了她的決心。
*
暮夏軒
宇文城望著桌上一堆散落的酒壺,表情有些麻木地再次拿起酒杯,狠狠灌進喉嚨。
辛辣的滋味,讓他皺起眉,卻怎麼都撫不平心裡的疼。
門外,一道微弱的光照進來,他卻有些分不清白晝。
“玄璜,幾天了?”不肯去想,他低聲問道,眸子裡盡是心疼。
“爺,娘娘絕食三天了。”
三天……她的決心還真不小。
宇文城眯了眯眼,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妥協,可她拿的賭注……卻是他最在乎的命。
握緊杯盞,他忽而起身,卻因為的滴水不進而感到眩暈。
沒錯,她絕食了三天,他就在這裡陪了她三天,不吃飯,只是一味地將自己灌醉,可酒畢竟不起作用,不論喝多少,理智還在。
玄璜默默跟在那人身後,一併來到臨湘閣時,卻見林宛如剛從屋內出來。
宇文城心裡一驚,質問道,“怎麼回事?”
林宛如料不到會碰上,也只得說了實話,“她暈倒了,三天不吃不喝,身子虛得厲害。”
她的話剛說完,宇文城就大步進了裡屋,床榻邊秋水跪在那裡,手裡端著溫熱的米粥,低聲哭泣,“娘娘,秋水求您了,吃點東西吧。”
榻上的她沒說話,或者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宇文城看著心裡更怒,拿過秋水手裡的碗,坐在了床沿,“乖乖吃飯。”
一看是他,顧凌爽抿緊泛白的唇,沒說話,可那雙倔強的眸卻緊緊盯著他看,宣示著她的決心。
他冷冷一笑,“不蠢麼?拿自己的身子和本王開玩笑,顧凌爽,你以為本王真有那麼在乎你?”
她依舊不說話,雙眸微微閉了閉,又艱難地睜開,唇瓣輕啟,說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
她說,求你……放我走。
甚至連理由都不給他,宇文城握緊拳頭,一把摔碎了手裡的瓷碗,狠狠捏住她的脖子,“給我個理由。”
她靜靜看他,搖頭不說話,蒼白的臉因為他的力道而微微漲紅。
最終,宇文城鬆開了手,眸底一片平靜,吩咐人再送了碗粥過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看到他端著那碗粥,喝了一口,隨即俯身吻住她的唇,她緊緊閉著牙關,他卻強勢撬開,將唇裡的食物送進她的嘴裡,『逼』迫著她嚥下,他才肯鬆開。
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吃下,卻不料下一刻,她突然一陣反胃,將方才吃下的稀粥全數吐了出來,連帶著泛黃的苦水,讓她更加難受。
她的身體,在抵抗。
宇文城抿唇,看著她倔強的模樣,不禁自嘲一笑,似乎到她這裡,他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更加改變不了她要離開的事實。
只因,她是他的弱點。
臉上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強勢,他放下碗,背對著她,苦澀一笑,“沫沫,你贏了,我放你走。”
沒有再看她一眼,他走得決然,其實只是怕自己改變主意,縱使有千個萬個理由,他都不願放她走。
很難想象,如果生命裡不再有他,他又該怎麼一個人走下去呢?
午日的餘暉映襯那人落寞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玄璜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才淡淡看向林宛如,“你對她做了什麼?”
有些事,那人身在其中,看不清,反倒是旁觀者,更明白。
林宛如一笑,靠在門板上,也不打算隱瞞,“她求我給了她一味不能進食的『藥』,無論吃什麼都會吐出來。”
霎時,玄璜目光變得深邃,果然,還是那娘娘最瞭解爺的心思,所以用了這麼極端的方法,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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