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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聲,反反覆覆六個音節,曲調卻抑抑揚揚,蒼蒼茫茫,“嗡——嘛——呢——唄——咪——吽——”聲音蕩氣迴腸,如唱出了山川河流,大地天空。
“他唱得可真好。”艾薇凝神傾聽。
“哼。”拉布桑布不屑的一扭頭,“難聽死了。”
艾薇並未探詢究竟,席地而坐,手撫著小羚羊隨口哼唱了起來,一首又一首,時已近黃昏,夕陽漸斜,歌聲清脆婉轉,如草原最動人的金鈴鳥聲,拉布桑布雖大都聽不懂她在唱些什麼,但仍聽得著了迷,歌聲如天水一般清甜,如草原一般安祥,如夢一般迷幻。
拉布桑布忽聽她開始反反覆覆唱著草原童謠,看著他的眼光中滿是慈愛溫柔之情,自阿媽走後他已好久沒有得到這樣的關愛眼神,胸間一熱,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艾薇輕輕撫拍著他的背,也不出言勸慰,只是眼角蘊笑,側首望著他,目光中充滿憐愛之色,待他哭了一陣,才柔聲道:“你好些了嗎?”拉布桑布倒哭得越加傷心了起來。
他邊泣邊說,過了半響艾薇才明白原來他自小就沒了阿媽,他阿爸桑節多噶常酗酒解愁,帶著他一路遷移,來到這時幾個男孩嘲笑他是野孩子,他和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是一朵草原上會走路的花……丹珠救下了他。丹珠年齡雖小,卻是草原上出了名的金鈴鳥,她奇怪這個外來人拉布桑布竟然不會唱歌,她說玉樹人只要會說話就會歌唱的,丹珠邀請拉布桑布參加他們一年中最熱鬧的花兒賽歌會。可阿爸說他們後日便要啟程去拉薩朝聖,然後再去雪絨河他阿媽的家鄉了。
“你說我倒底是不是他的親兒子,總是看我不順眼,整日唱得歌也那麼難聽,嗡嘛呢唄咪吽,唱來唱去就這句。”艾薇見他懊惱得恨不能剪了舌頭好不用再煩惱般,噗哧一笑,伸手將他攬入懷中,順手將他頭髮揉成鳥窩般亂,“傻瓜。”
艾薇收斂起笑意,正色道:“這世上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你這樣故意和阿爸做對,會讓他傷心的。拉布桑布這名的意思是‘好寶貝’吧?能給你起這樣名字的阿爸一定是很愛你很寶貝你的。再過幾日就是花兒賽歌會了,你相信我,我會讓你阿爸帶著你一塊去參加的,你阿爸的聲音那樣動人,你也一定是好樣的,丹珠一定會知道,拉布桑布不僅是草原上最勇敢的小夥子也是最會唱歌的小夥子。”
“嗯。”拉布桑布莫名就是覺得他那不講理的阿爸一定會聽她的話的,因為她有著一雙和阿媽一樣水靈靈會說話的眼睛。“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拉布桑布憨憨的笑了,潔白的牙齒閃耀如藍天中的白雲。
不待艾薇回答,拉布桑布神情執拗道: “你就是‘瑪吉阿米’。”
艾薇一眨美眸,笑道:“好,我喜歡這個名字。”
夕陽收攏了最後一縷光線,暮靄在離離草原上升騰,越聚越濃,隱沒在群山上空,隱隱約約已見三五星斗閃爍,遠處傳來晚歸的牛、羊“哞哞,咩咩”直叫喚。
艾薇恍然想起什麼,一躍起身,“糟糕,家裡的大男孩要急死了,拉布桑布,我明日再來。”她揮揮手,撩起裙裾轉身飛快跑去。
拉布桑布望著她消失的身影,悄立半晌,很是戀戀不捨。
胤禛抬睫微斜還在通報事務的侍從,不得不努力壓制著,面上神色如常地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盅,似認真聽著,又彷彿心不在焉地望向帳簾。他心底微悸,如何夏日裡仍湧起陣陣惡寒,旋即淺啜了一口青稞酒,慢慢身子微有暖意,原本毫無血色的唇泛起了光澤,可臉色卻越發蒼白。
侍從回稟完畢見半天沒有響應,忍不住輕咳一聲,胤禛緩過了神,揮手示意他退下。
艾薇掀簾入內,入眼便是背簾而立的人,挺拔欣長,燈光投在他身上,讓他周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芒。
聽得掀簾聲,胤禛猛地迴轉身來,周身的光芒便流動起來,剎那明亮,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盯住她,亮如星光,刺得破一切黑暗阻隔。
他一句話也不說,只壓沉著兩道劍眉,直勾勾地凝住她。艾薇有些慌亂的看看胤禛,她不想承認膽怯,卻不爭氣地嚥了嚥唾沫,低下了頭,嘀咕道:“出去逛逛遇見了個人……有花兒賽歌會,一時心癢對練歌了……”老天,自己到底在東拉西扯些什麼呀,艾薇氣惱地咬住唇。
胤禛聽得胸口越加窒悶,她說出去一會透透氣,一去就是半天,摸了黑才回來,她難道不知道草原人雖純樸,可隨時會有各種野獸出沒,更何況他知道她總有點躲著他,這更叫他心焦。他早出去轉過幾圈找她了,鬧騰到最後,居然是她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