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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好好的,平靜的活著不好嗎?”
“我只需坐等德妃娘娘下手便是。”
“如能重來,他只要她能活著!”
他仰望藍天,遙遙高空,佛微啟雙目,慈愛俯瞰,聲聲悲憫,放手,放手,放手,轟然入耳。
“這世上不是每個人僅靠愛就能存活。”胤禛的身子不易察覺地輕輕顫抖,竭盡全力,要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她聽不聽得出,他內心碎裂的聲音。
她身子瑟瑟發抖,彷彿掙扎在秋風中的一片枯葉,他的話如一把刀,硬生生要斬斷他們的過去,奈何,它鏽鈍至極,沒有一刀刺穿的決裂,只有碾心撕肺般的痛楚。
他是她命中的煞。
他這樣的人,註定要的太多,他的愛,註定需弱水三千,分澤四方,可她還是愛了,愛得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力量,愛得奮不顧身,毫無顧忌;全無退路,一葉障目的愛了。
艾薇咬破了嘴唇,血珠一點點地沁了出來,“胤禛,要是,要是我,孩子”她慌了神,無助的試圖再想說些什麼。
她的臉色那樣蒼白、絕望,壓得胤禛快要窒息,他不要她再逼迫自己憶起曾經的創痛,他亦無需她知道,他怎會因她無奈有了別人的孩子而捨棄她。
“你別說了,”他斷然打斷她,從前再怎樣的千辛萬苦,想起她的笑容,心裡總有一處覺得溫暖,到如今卻需由他親手斬斷。
“我累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手?”胤禛不耐亦殘忍的說道。
艾薇猛抬起頭,雙眼空洞得如天生盲眼!她再說什麼,說她有了他的孩子,死死糾纏,生生不放,那樣不堪的愛,她不能,不能再傷了,總要留一絲自尊吧,不然再該如何存活。
是不是,那刻,該她懸崖一躍,情恨盡散,生死永隔,倒是更好?
記憶還如此鮮明,不曾有一分淡去,但已痛得太烈,她失去了再追尋再執著的力氣。
她恨自己不該那麼的軟弱,拼命的忍了,還是忍不住,那針刺的心酸,從心底蔓延開,艾薇緊閉雙眼,眼角沁出淚滴,柔弱而又倔強的臉上顯出一種絕望至極的悲涼神情。
顫慄的痛楚如一支箭瞬間穿透胤禛的心臟,他要她活著,恨他亦無妨,他只要她活著,縱然他已生不如死。
胤禛抿直了唇,如同落定了一個沉重的決心。然後轉身離去。
傅鼐緊緊跟上,欲言又止,終躊躇著說道:“爺,你為什麼。。。。。。”
胤禛頭也沒回的揮手截斷了他,不容他再說下去。
曾經轟轟烈烈不顧一切的愛了,歷盡了重重磨難和風波,那愛依然熾烈,依然洶湧,只是它已不被容許再有一絲半縷的流露,只能化作一個悲涼的手勢。
傅鼐望著前方那一貫挺拔沉靜的身姿,竟抑制不住地在戰抖;忍不住又回首望了望還佇立在原地的宛琬,狠狠心,轉身跟了上去。
墨濯塵緩緩地向她走了過去,直到他冰涼的手觸碰到艾薇僵硬的身子,她蒼白的臉上才有了一絲奇異的笑容。
“師傅,我試過了,”她努力想說得輕鬆點,可是聽上去卻無限蒼涼。
“他真的不要我了”艾薇說出了那早就知道的答案,重重傷心再無法掩飾,傷心,只有傷心,血淋淋的傷心,赤裸裸的傷心!傷得那麼深,那麼痛;什麼驕傲,什麼自尊,什麼偽裝,她統統都顧不得了。
墨濯塵閉目擁她入懷,她抵住他,淚水終於一瀉而出,那樣洶湧,無法抑制,無聲地打溼了他的肩膀。
酒銷萬愁,難解情字
京城,碼頭埠口。
他陪她走過了無數條大街小巷,終於停了下來,河邊停泊著密密麻麻的大小蓬船,兩邊的食攤七七八八圍滿了人,天南海北的閒侃著,幾個漢子卷著衣袖,嗓門大的似爭吵般拼命,片刻又快活的哈哈大笑。墨濯塵見她仿戀戀不捨般圍著個老婆婆的攤子打轉,卻又向前走去。
艾薇瞧見前頭酒館飄幡,腳步一滯,停了下來,墨濯塵見她兀自停那,雙頰被風颳得泛紅,上前將她披風繫了繫緊,“江邊風大,別又著了涼,回頭染上傷寒。”
她似沒聽見般,直往酒館走去,墨濯塵無奈跟上,才入酒館他快步向前,揀了個靠近爐火的位置扯她坐下。
她神情發怔,似思索著什麼,又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般,窗外蒙蒙江色與滿天落霞交相輝映,美亦蒼涼。
艾薇開啟小二端上的酒,濃烈酒香讓她著迷地用力嗅了好幾下,雙手捧起酒壺,仰首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