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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四阿哥仔細交代了半夏,這才看向侍立一旁的紫苑,隨口問了兩句便向內室走去。
窗外竹枝上不知停有多少隻雀兒,啾啾唧唧,叫個不住。那窗上的紙,隔著屜子,已漸漸的透進清光來。
四阿哥掛起芙蓉帳,見宛琬雙眸炯炯的醒轉在那,不由笑道:“既醒了,怎麼還不起身?不知昨夜裡是誰拉著我咬牙切齒地立誓說今後可都要早起練身了。我聽了心想只怕那人以後定會反悔說夏日太熱,冬日太冷,秋日風大,天不隨人,所以她才難以堅持的,可怎麼這一年四季最最好的春天裡頭她也就起不了身了呢?”
宛琬聞言將雙手遮住眼簾,故做害羞道:“立誓時誰想到春眠一刻值千金呢,胤禛既明‘天不隨人’,也該知‘天要誘人’哪,也不提醒人家一下。”
“這麼說來倒還是我錯了。”四阿哥見她雙臂舉起,便去她腋下胳肢,宛琬耐不住癢,翻身坐了起來,四阿哥坐在榻沿,他溫暖的氣息吹至她耳際,厚實溫暖的大手捉著她的一雙纖手,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曖昧,兩人似籠罩在一種解不開的魔咒中般愣住了。
宛琬緩過神來撒嬌地勾住他脖子,可憐巴巴地道:“胤禛的身子也很弱的,你不陪我一塊練嗎?”
四阿哥拍拍她的小腦袋瓜歉意道:“怕是不行,這兩日都有些事,我答應你早些回來。”
宛琬突然想起若要練身只怕會屏得臉蛋紫紅,混身臭汗,她自個淨是些齜牙咧嘴的醜模樣,還是不要胤禛看見的好,忙呵呵笑著推那四阿哥早去早回。
四阿哥哪知道她這般女兒心思,只奇怪她剛還不依不饒的忽就轉了性,“我不在府裡的時候,那些藥也需按時吃了,不然,”四阿哥語氣肅嚴,仍難掩寵溺。
“知道了,不然就…打…手…心。”宛琬拉長音調,一副惶恐樣,倆人想起那晚齊笑出聲,四阿哥又立定身子,對她囑咐了幾句這才出了屋裡。
話說這日午膳後,宛琬看了會子書,閒得發慌,就憑著印象練了個把時辰的瑜珈,練畢倒出了一身汗,她聞聞身上的那股汗味,便叫半夏焚過香鼎後,讓人在房內準備洗澡水。
半夏加了把天竺葵餅入那鼎中,命人去抬了兩隻水桶進來,小丫鬟們將毛巾胰子一一備妥,又託了只盛滿各色花瓣的盤子進來,將它撒入木桶中,頓時滿室香霧氤氳,半夏知那宛琬習性,打發了一應人等出去,伺候宛琬寬去外邊衣裳,露出湖絲肚兜後,便也去了外室守著,直至宛琬洗過一身,喚她時才又進來,讓丫鬟們將新水倒入一旁另只澡桶中,仍鋪滿花瓣,乾淨毛巾擱置盆邊。
宛琬待她們全都出去跳入新盆後想起前幾日胤禛送來的那瓶迦毘羅衛國進貢的據說是採自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野薑花露味道很是清香別緻,出聲喚半夏快去取了過來。
半夏想著那瓶野薑花露收在東屋,不過是幾步路的事,再說院外都有丫鬟、婆子們守著,便沒讓人進來替換她,直接去了東屋。
她不曾想到偏這片刻工夫四爺闖了進來,見有丫鬟支吾相攔,心下更是怕因宛琬有事她們相瞞,一腳踹了近前的丫鬟走了進去。
宛琬聽見腳步以為半夏取了回來,立起身來,招呼她快將那野薑花露倒入桶中,倆人俱都一驚,宛琬大叫一聲慌忙伏入桶裡,讓那四爺趕緊出去。
入夜,書齋。
四阿哥坐於案前提筆俯案而書,宛琬於軟榻間看了會子閒書,便掩了書置一邊,託著面腮,目不轉睛地瞅著他,片刻,四阿哥擱下筆也如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宛琬,宛琬猛然醒悟過來,一腳跳下榻來,雙手捂住他眼睛,“不讓你看,快說,你那會看到了多少?”
“你說的是哪一會,剛剛?”四阿哥學著她的腔調反問道。
宛琬趕緊騰出一隻手來,敲了他下頭頂,“壞東西,你知道人家說的是什麼,快說,不許再學我樣。”
四阿哥側了下身子,象是再仔細回想一遍般認真說道:“從上到下,全都看到了。”
“胤禛!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就算是全都看見了,你也要說什麼也沒看見的呀!你難道不知道要顧及淑女的面子嗎?”宛琬鬆開了手,跺跺腳,憤憤說道。
“哦,”四阿哥屏住笑意,正色道:“宛琬,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現在說晚了,你都已經說了什麼都看見了,我不管,我要你賠。”宛琬掄起粉拳砸向四阿哥。
“那我讓你看回?”四阿哥佯裝要解衣襟,宛琬急忙拉住他手,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嚷道:“誰要看了,我只是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