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以想得著的藥引,什麼埋在地下三年的梅芯陳雪,百條吞食了蟾蜍未曾交配過的赤練蛇膽,子時開的花上滴落的霜水,後來又是什麼海鰵的鰾,火烈鳥的心,天山上的九籽雪蓮,長白山中的百年老參,只要太醫們開了口,王爺無不絞盡腦汁的給弄來,那銀子是花得海了去的。
宛琬,這可是天大的本事啊,我的好侄女!
透著最後的微光,我對著銅鏡整了整妝容,柔膩的臉龐紅暈已散,含煙的雙眸似怨似泣,醉似楓紅的唇瓣不捨的抿起。
推開房門,回首望了一眼屋頂,什麼也瞧不見了。
“福—晉—吉—祥—”
我,烏喇那拉氏,內大臣費揚古之女,雍親王府的正福晉正緩步邁過門檻,在奴才們的高聲唱調中姿態雍容,一身祥和……
湖光山色,溫柔纏綿
宛琬隨著嬤嬤們沿著廊簷慢慢行步,自她傷好能下地後,四爺除了去宮裡,回府後的用膳、閱文、召見下屬商議事務等大部分時間都在書齋度過,他一回了府裡就要讓嬤嬤們把她找去,直至她要安寢了才放她回。
宛琬走來一路恍惚,長長一夢,生死輪迴,從前種種交織糾纏,再放不下,再回不去,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只得一切依舊,彷彿她什麼都未曾記起。
一行人步至花廳,聽見牆內竹笛悠揚,歌聲婉轉。宛琬知是園裡新來的女孩子們在練戲文,只是她素來不喜看戲文,便不留心,只管往前走去。偶然那曲調飄入耳中,纏綿縈繞,緩步側耳細聽,聽得一人唸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宛琬不覺滯步,低低呢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日光斜斜折射在她眼中,一時眩目得讓人看不清臉。
四親王府,書齋。
宛琬倚著窗欄,窗外,圓月分開了浮雲,將皎潔的光潑灑在珠簾上。她看向伏在案几上閱讀文書密件的四阿哥。
四阿哥若有所思地迴轉頭來,兩人目光相接。他微微一笑,將密件堆到一旁,起身走向宛琬,拈起一枚棋子道:“宛琬,你想學棋嗎?”
宛琬輕輕頷首。
“這黑白兩色棋叫圍棋,顧名思義就是誰先能把對方給圍死了就算贏。哦,我倒忘了,從前有人和我說過,這棋的下法還分容易的和難的兩種,宛琬你要學哪一種呢?”四阿哥忽就想起從前宛琬耍賴教他的‘短、平、快’下法。
“自然是難的。下棋還有偷懶容易的法子嗎?”宛琬才覺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日子也難熬,不知自己還能再堅持幾天。
“有啊,那人整日裡糊里糊塗,做事象個沒長大的孩子,冷不丁卻又出人意外,竟是比誰都看得明白,還真是想她。”四阿哥有一剎那的神思恍惚,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她巧笑嫣然,聽她嚶嚀笑語。
“好了,不說這些,就教宛琬這難的。”沉默片刻又響起四阿哥清澈的聲音,含著寵溺,切切道:“宛琬,你可要牢牢記著,這棋局便如人生,開頭是最最關鍵的。開局開得好,下面走起來,也就順暢得多。若起錯了頭,不但予對手可乘之機,也置自己於險境,從此步步維艱,寸寸殺機。所以,落子一定要慎之又慎,你可記得了?”
宛琬點頭應好。
門外隨侍通傳有事要報,四阿哥允其進來。
來人進屋瞧見一旁宛琬有些詫異,折身向四爺請安後,候立一旁不語。
“哦,但說無妨,那事辦得如何?”四阿哥淡淡問道。
“回爺的話,此事不是太順,只怕還要費些周折,過兩天奴才再下去一趟,只是……”
四阿哥揮手截住他話語:“就是因為難才讓你去辦的。有些人辦事說過就算辦了,還淨揀一些好聽的話來回,你倒不愛說,只是埋頭苦幹,乾的都是最難的。這辦事,最要緊是務實,至於辦得好不好,妥當不妥當,是不是會辦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盡力認真去做了就行。”說完抬眉示意他退下。
“等等。”四爺又出言叫住那人,“這回我舉薦顧騁去當州同,只怕李咭不服,定要嘀咕顧騁大字不識幾個,既沒經驗又無甚才華,你去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用人論才,取其大者。經驗是積累起來的,才幹都是歷練出來的。’好了,你下去吧。”
四爺的聲音低沉柔合,回首言時恰背對燈火,使得半邊臉上皆是陰影,越顯出他面部刀鑿斧刻般的剛硬輪廓來,一對眼睛黑亮如漆,宛琬偷偷凝視,見他回身,慌忙低頭撥弄著棋子,方寸棋盤,白山黑水。如果人生的每一步抉擇,都能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