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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便足以使他,甚至整個家族都萬劫不復灰飛煙滅了,他不敢再貿然開口,眉宇間壓抑不住的激憤漸漸平緩。
胤禛唇角驀然浮出一個轉瞬即逝的微笑,略略頓一下,輕描淡寫道:“此去京城往東,有一道觀,十分冷僻幽靜,本是道士清修之所,有人卻在日前見那觀中紫氣騰昇,似有貴人,將軍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關雲虎聽得悚然一驚 ,眼皮猛跳,極其驚異,隨即低下了頭彷彿懷了滿腹心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猛然回過神來,低低應道:“在下愚鈍,不敢妄斷。”
那日他與振威將軍距京五十里時,至盤古寺中休歇片刻,不料太子乘輿隨後便至,他守在外室,將軍與太子同室密聊不過盅茶功夫便各自離去,這般小心行事如何還是洩漏出去了?
“關將軍,我記得漢書之中有句‘衝風之衰,不能起毛羽’後面是……”胤禛步步緊逼,清冷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緩緩問來,他有些心不在焉得看著茶盞,又彷彿在等著什麼。
這一瞬間,關雲虎他確實想了許多許多說辭,他可推說是太子偶感不適,臨時起意至觀中略做停歇,偏巧偶遇振威將軍,倆人才會一塊閒聊敘舊,統共不過是一盅茶的功夫罷了。然而到抬首時他卻猛然發覺,那位安詳端坐著的四阿哥,根本就不會去聽他再說什麼,他只要他要的那個答案。
他喃喃介面道:“強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 太子如今已是衰微之勢便如那強弩發出的箭,到了末程,是連魯絹也穿不過的。他只是棄不下弘皙那次的救命之恩,可這會他早已一身冷汗涔涔,再說不出話來。
胤禛收回視線,銳視著他正色道:“你既是回京敘職,那皇上問話時,便該據實相告,莫有半點欺瞞,想必將軍是一路勞乏,才會忘了些重要事,你我為臣子的不該妄斷事非,只需如實回稟,皇上他自會審度,英明決斷。”他略沉的嗓音裡滲透出讓人不得不從的威嚴。
“是,多謝王爺提點寬容。”關雲虎長袍一掠,單膝跪地,倒也是個識得時務之人,他這時才看清四阿哥那雙像蒙層灰般不見底、不通透的眸中閃過一種奪人心魄的光華,那精光同它主人一般,只因厭惡了塵世的紛煩與嘈雜,才扯起厚厚的面紗,遮住了光芒,只在不經意間閃現。
胤禛握拳輕咳幾聲,淡淡道來:“你頂頭上司只官大你半級,如何就能在一時之間隻手遮天讓所有人證物證俱都指向將軍?既然伊犁將軍下令暗查,嚴令速速結案,將軍那時已無法傳遞出訊息,如何就能恰巧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兵部文到?難道將軍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嗎?”
關雲虎聽著,臉色陡然一僵,如雷擊頂,心中最後那點不忍立時捨去,再無半分猶豫,起身告退。
還是個花樣青年,本前途無量,可惜被風浪卷及,推上了浪尖,胤禛靜瞧他走了出去,消瘦的臉上盡是漠然。
落了一夜的枯葉,飄蕩著墜下,似無盡頭……
備註1:弘皙為太子胤礽之子,生於康熙三十三年。
備註2: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月,康熙帝公開責斥結黨會飲參與者前十餘日,左都御史趙申喬疏參戴名世“前為諸生時,私刻文集”,“語多狂悖”。戴名世是允祀的老師何焯的好友。他以修明史自任,曾在與門人的書信中,論及明清之際的正統問題。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後,戴名世的文集《南山集》由他的門生刊行於世,其中收錄了上述書信。《南山集》案發時正值太子黨人結黨會飲案即將被公開披露前夕,胤礽當早已聞知此情。他有意引發戴名世案,實為對反太子派實行報復,旨在轉移康熙帝的視線,延緩對結黨會飲案的公開揭露。——香港大學中文系1987年版《戴名世研究》
備註3:從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月康熙帝公開指責皇太子胤礽,清理太子黨人,至五十一年(1712年)十月二廢太子,歷時一年。在此期間,皇太子胤礽的支持者被清除殆盡,儲權搖搖欲墜,他本人也十分孤立。這種情境與壓力,使胤礽整日處於疑懼不安之中,愈加仇視一切人,暴躁兇殘至極。這是他自知儲位難保,雖不甘心卻又無奈的絕望心態的反映。
備註4:振威將軍, 伊犁將軍為清朝武官職名。
仲秋圓月,又見蝶衣
又至木樨飄香時,大雨傾盆,刮落了一地的木樨花,卷著泥土依舊芬芳清甜。
宛琬手握狼毫在墨中蘸了一蘸,落到了紙上,‘……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她手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