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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心眼。平日裡送茶,不是頭上簪花,就是衣襟繡邊,曹德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瞧著皇上也對她和藹可親,便沒有發話。
皇上微微一笑,也不拿眼瞅他,“十一月早是桂花敗的時節了,刻意就落了下乘。曹德你越發厲害了。”
曹德也是個人精,哪裡聽不懂,敢情皇上早就不喜這宮女,不過是懶得開口打發罷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罪,頭上滿頭大汗,今個宮女是擦了個桂花油,明個要有人擦什麼毒藥,豈不是要他陪葬。
他突然問:“那邊可有訊息。”
曹德一時摸不準皇上問的哪個,略一想,“會寧殿來報,帝姬喉嚨傷已無礙,只是驚魂,喝了安神藥也見不起色。”
“恩”
“慈元殿慎才人玉體康健。”
“恩”
難道都不是,皇上到底要問誰,曹德心裡沒底,精光一閃,瞅了瞅殿門,道:“下午寒香閣的宮女來報,道葉嬪娘娘身子不好,湯藥也飲的少,請陛下。”
“寒香閣位於宮門主幹道,人來人往,不利於養病,幽勝苑是歷代妃嬪養病之所,告訴葉嬪讓她自己選。”
曹德便明白,這位病西施矯情的讓皇上惱了,幽勝苑是歷代妃嬪養病之所,可基本上進去了就出不來,變相等於打入冷宮。
“擺駕會寧殿。”
趙煦披著墨雲龍紋大氅,沒乘輦,也沒打儀仗。只是由曹德引著,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會寧殿。殿前跪著兩個頂著水盆的宮女,曹德往下看去,只瞧著長長的睫毛上凝了些灰白,面上泛紫。
屋內溫暖如春,竟覺得熱,只見林修媛用紅彤彤的繡花小被子包著小帝姬在內堂打轉,後面跟著一群端盆送水的宮女。她抬頭一看,也不行禮,飛奔過來,急惶惶道:“皇上,晞女吃了太醫開的藥,也沒起效,總是昏睡發噩夢,這可怎麼好。”說到後面,聲音微啞,眼裡蓄滿了淚珠。
趙煦也沒多說,掀開小被子一看,小姑娘臉頰紅如蘋果,小鼻子哼哼了兩聲,入手額頭有些微燙。
“晞女高熱,太醫沒開藥嗎。”他輕聲問。
“太醫只道晞女夢靨,從未高熱。”她整個人如藤蔓般靠在趙煦身上,好似這樣才能找到半點力量。晞女無端遭受禍端,皇上不但不處罰那人,還好吃好喝供著,就留她日日為女兒揪心。
趙煦眉毛一挑,把卷成球樣的被子扯開去,林修媛見狀拖著他胳膊不放,十個長長的指甲陷了進去。哭喊著:“皇上,別,晞女病著呢。”
“你這娘怎麼當的,孩子沒病都給你捂出病來了,看來晞女早日去葛妃那教養才是。”趙煦的臉跟外頭陰天一般,能滴的出水來。
林修媛當下面色發白,嘴角下耷,帶著變調的哭腔說著:“皇上,晞女是臣妾身體掉下的肉,自幼在臣妾身邊長大,眼下要母子分離,孩子便是日夜也睡不安慰。皇上,等晞女再大些再送去葛妃娘娘那吧。”話音未落,小帝姬突然睜眼嚎哭,小身子一抽一抽,喘氣不來。趙煦一個大男人哪裡帶過孩子,頓時手足無措,把燙手包裹往林修媛手裡塞。
“愛妃愛女心切,朕豈不明白,古有孟母三遷為兒,晞女雖說只是個女兒身,也得學會懂些道理。慈母多敗兒,葛妃性情堅毅,行事穩妥,朕看是極好的。只是一味胡攪蠻纏,堂堂帝姬也失了泱泱氣度。”他揹著手道。這話說的有些冠冕堂皇,帝姬不是皇子,嚴格管教也輪不上。
林修媛知此事再無迴旋餘地,一邊哭著哄了小帝姬,一邊往她臉上捱了又挨。
趙煦坐了會,道:“愛妃切不可傷身,朕去瞧瞧錦貴嬪,晚上過來看晞女。”
林修媛木然浮起一絲笑:“恭送皇上。”
會寧殿外,曹德會了皇上的意,對那快成冰人的宮女道:“為帝姬積福,你們倆起來吧。”
天愈發陰沉了起來,颳起的冷風如針往人臉上扎,地上揚起了白灰灰的粉塵,竟是雪沫子。曹德怕皇上著風寒,要手下一溜抬來依仗。等等把陣勢做足了,一行人往繁英閣去。
繁英閣遍佈竹梅松等物,其他雜草雜花,不管多名貴,錦貴嬪都要人拔了去,道:只有這品行高潔之物才配在閣中待著,其他家花野花妖異無格,不要生生汙了眼。
趙煦進了大堂,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卻不見錦貴嬪。領頭的宮女不卑不亢道:“娘娘這會在暖閣;”她又瞧了一眼年輕君王舒緩的下巴線條,道:“娘娘請皇上去暖閣,說便會知道。”
“起來吧。”皇上頷首。
天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