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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掌門的六個弟子,還有四五個看來像是師叔輩的人,包括哈大叔在內,他們都是掌門這一支的,身上的衣服鑲著紫色的邊。
這五個方隊對應著正前方臺階上的五張石椅,不過這個殿實在太大了,兩三百人聚在裡面,居然還很空曠,看來在裡面表演天外飛仙也行。
才一入殿,蟲蟲就聽到了啪啪啪的清脆聲響,原來是掌門人親自手執竹杖鞭打一個人。那人靜靜伏在地上,叫也不叫,手裡兀自抓著一個黃銅酒壺,若不是掌門人每打一下,他抓在酒壺上的手指就一緊,蟲蟲還以為掌門人正在鞭屍。
猜也猜得到那具「屍體」是西師叔蒼穹,是那個醉臥撒星殿,任本門的年輕弟子被花四海那個大魔頭任意欺凌,最後差點慘遭滅門的罪魁禍首。
容成花落回過身,對蟲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帶她走到那六人小隊之後,乖乖地站好。蟲蟲低著頭,但眼睛卻向外偷瞄,就見大家都安靜的站著,雕塑一樣一動不動,而那些衣服上鑲有白邊的人都垂著頭,有的女弟子還偷偷地哭泣,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心疼師父。
「蒼穹,你知罪了嗎?」坐在石椅上的一位師叔說。這個人中等身材,長得討喜忠厚,腰上彆著一隻鐵筆,衣服是鑲紅邊的,正是南師叔墨武。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點責備的意思也沒有,倒有三分焦慮,似乎想為蒼穹解圍。
「知罪。」西師叔蒼穹抬了抬頭,簡短的回答,握著酒壺的手向回縮了縮。
不知為什麼,蟲蟲覺得這位師叔的聲音裡殊無悔恨之意,他那個「知罪」聽起來感覺像「知醉」。
掌門怒哼了一聲,抬手再欲打下去,那位文質彬彬的師叔快步走了過來,輕聲道:「掌門師兄,對蒼穹的處罰可以稍後再議,目前還是先解決卻邪劍之事為好。」
他語氣沉穩,言詞有理,掌門遲疑了一下,終於把竹杖重重扔到地上,轉身回到石椅上。這位文雅師叔的衣服是青色的邊,也就是說他是守衛東蒼天的東師叔刀朗。蟲蟲親眼見他把手背在身後,對蒼穹擺了擺手,示意蒼穹不要多話。
四位護法師叔,蟲蟲已經見了三個,於是站在隊伍最後的她悄悄探出半個身子看向最右邊的石椅,終於認真地注視了一下名叫桃花的北師叔。他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雖然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一言不發,但那修長的鳳眼、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唇、以及額角那縷彎曲的長髮,無一處不帥。
他的年紀比其他師叔都小,看來非常年輕,服色是灰衣黑邊,不過這普通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就顯得格外出色,似乎那衣服是天下最好的裁縫給他量身訂做的,當他的手從袍袖下滑了出來時,立即露出修長漂亮的十指。
怪不得北玄天的女弟子偏多!五師姐容成花落還說起他是真正的醫仙,看他的漂亮手指就知道他一定比五師姐還會醫人。蟲蟲下意識地撫了撫下巴,擔心口水流出來。
「玄乙!」掌門的聲音傳來。
「弟子在。」容成花落出隊,恭身道:「回師父,姚姑娘已經帶到。」說著回手一拉蟲蟲。
蟲蟲雖然可以走動了,腰部和腿部還是酥軟無力,再加上心裡還在對比花四海大魔頭和北師叔桃花誰更帥的,容成花落這一拉之力雖然很輕,她卻猝不及防,一下趴到地上。
「不必行此大禮。」掌門說:「起來說話。」大概見蟲蟲如此恭敬,語氣和緩了些。
「只怕這小女子腰傷未愈,不如讓她坐著回話吧。」南師叔墨武道。
南師叔心眼最好,心腸最軟,比較好欺侮!蟲蟲判斷著。東師叔看模樣也是個好說話的人,而且穩重文雅,應該好相處,但肯定不那麼好騙。北師叔桃花看樣子應該是一本正經的人,但這類人大多外冷內熱,很容易哄騙。至於西師叔蒼穹——
蟲蟲偷眼看了一下已經從地上爬起的西師叔,見他的髮髻散了,遮住了半邊臉,衣服敞開著,露出了胸膛,形容落拓不羈,不過雖然一臉沒有酒醒的樣子,眼睛卻明亮極了,蟲蟲看過來的時候,眼神與他相對,立即有一種做錯事被捉住的感覺,連忙低下頭去。
「聽聞你是從天而降,那麼告訴我,你是從哪裡而來?」掌門問。
大殿內除了那五把石椅沒有其他可坐的地方,於是蟲蟲和其他人都被命令席地而坐。西師叔現在還是罪人,於是坐在最前一排。
對此,蟲蟲早就想好了,撒謊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掌門沒想到她是這個回答,訝異地問。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