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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讀書的地方只有一層樓,看不見高處的風景,但一層樓也有一層樓的好處:房屋承重壓力沒那麼大,課室一側的牆壁是推拉門,能全部開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屋外觸手可及的景色。
但那時的他一心讀書,對課室外的景色並無興趣,甚至沒注意到課室旁有一棵非常漂亮的銀杏樹。後來之所以會發現,是因為在某天上完課後,他把一本書落在了課室裡。
他回課室拿書,推開課室門,發現一個不知從哪來的紅衣青年坐在他的位置上,手裡還拿著他的書。
當時已是傍晚,課室裡不該有人,推拉門也應該都關上了才對,可那紅衣青年就這麼理直氣壯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身側的推拉門盡數敞著。
夕陽餘暉灑落,將那人身上的紅衣照得分外鮮豔。
察覺到他的到來,紅衣青年舉了舉手裡的書,問:“這是你落下的?”
他的目光在紅衣青年那張漂亮的臉上停留了一下,點頭說是。
紅衣青年招手把他叫過去,又問書上的批註是不是他自己寫的,他再次點頭說是。
紅衣青年樂了,含笑的眼中有浮光輕蕩:“你是機器人嗎?給個指令才肯動一下,就不能多說幾句?”
他蹙起眉頭,反問:“何謂機器人?”
紅衣青年說這不是重點,然後拉著他,把書上的批註都問了一遍,當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見外。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不能否認跟紅衣青年的交談讓他感覺非常舒服,對方不會仗著年紀比他大就強硬給他灌輸自己的觀點,也不會一味聽他的話,毫無主見。
聊完書本,紅衣青年又興致勃勃地問起他書院的事情,他都一一答了。
紅衣青年離開前,他終於主動問了對方一個問題:“你是書院新來的先生嗎?”
若是,倒也不賴。
可惜紅衣青年說不是,還說:“我來看看書院是怎樣的,改天自己也建一個。”
異想天開的口吻,把建書院說的跟鬧著玩似的。
紅衣青年走後,他翻開書,發現裡面多了一片銀杏葉,也不知道是紅衣青年從哪撿了放進去的。
直到第二天上課,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陽光透過枝葉縫隙落在他的桌面,往日絕不會因此而分心的他側頭往外一看,才發現課室外原來有棵又大又漂亮的銀杏樹。
大樹枝葉茂密,葉片金燦,襯著書院屋頂古樸的滴水簷,美得叫他失了神。
之後因緣際會,他又遇到了紅衣青年,對方時常能讓他發現許多明明就在他身邊,卻又被他忽視的美景,直到……直到五年前,青年眼底沒了光。
一陣腳步聲傳來,將燕蘭庭從回憶中驚醒,他轉頭看向門口,就見一個身著院服的姑娘出現在那。
明德書院的院服款式非常多,唯獨顏色和花紋固定不變。
東苑院服為白底竹葉紋,是書院擴建後由蕭卿顏定下的。
西苑院服則還是書院創始人岑吞舟定下的那樣,為白底銀杏葉紋。
金燦燦的銀杏葉落在那姑娘的白色裙襬上,隨著門口吹過的風微微晃動。
燕蘭庭的視線在那姑娘波瀾不驚的臉上停留了許久,那姑娘大大方方隨便他看,最後是他自己回過神,拿起桌上被遺留下的紫竹筆,如曾經紅衣青年問他一般,問那姑娘:“這是你落下的?”
那姑娘——岑鯨也因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想起了過去兩人初遇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