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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一身泥痕,臉上髒得好像大花貓。一見他家主人偉大的懶鬼查理我,頓時碧藍的眼睛撐成了溜圓,這就更像了。他接住火把重重揮了幾下,逼得那幾頭狼退開去,急急趕過來,劈頭蓋腦就是一句:“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惡狠狠地呸回去:“有個十足的白痴被別人扔在森林裡喂狼都不知道自己沿著原路回去!”一邊甩手一個火焰衝擊,扔在那七八頭狼的上方一米處。
——如果不是顧忌燒著了地上的草沒準會引起森林大火,我還真想嚐嚐烤狼肉。
尤里縮縮脖子,又驚訝地望著那個火焰衝擊,吞了口唾沫,囁嚅了小半晌,到底沒再吭聲。
這裡背靠兩人來高的岩石,又有火把在手,目前而言算是安全了。所以尤里四下看了看,把民兵短劍插回皮鞘裡,而後將背上的小杰森放了下來。
我早已經席地坐了下來,火把插在手邊的地上。
小杰森十五六個月大小,挺結實的,長得虎頭虎腦。不過眼下大概被嚇到了,到現在還在鬧脾氣,也就不可愛了。
哭聲最讓人心煩:“他怎麼還哭?”
尤里笨拙地抓著小杰森的背心,慢慢地拎起小傢伙,熟門熟路地摸摸小傢伙的開檔褲:“他又拉了。”然後小心翼翼地剝下那條小小的褲子,翻過來,把上面一小坨金黃的東西抖抖下來,又找了枚落葉刮乾淨褲子,再翻回去,這才重新給小杰森穿上去。
我看得清楚,一想到沾過屎的褲子重新穿,就忍不住有點兒噁心:“扔遠點!”
小杰森這個年紀,已經能聽懂一點話,至少對大人的喜惡很明白。此言一落,他頓時扁了小嘴,一轉身,搖搖擺擺朝尤里走過去,伸開手“嗯嗯”地叫著要抱抱。
尤里連忙抱起小杰森,一邊又拍又摟地安慰小傢伙,一邊還替小東西分辯:“不臭的。”
——他怎麼知道?
事急從權。剛才那句話沒好氣,大半倒是因為折騰得又累又困又疼又冷。可他這句話一落地,我兩三分的噁心頓時漲到十二分。也懶得和他多說,連忙往旁邊挪挪。
“真的……”尤里低低嘟囔著,到底還是拔出劍,連泥帶砂地剮起地上那一團,使勁一挑,扔得遠遠的,“好了。”
我正合上眼閉目養神,聞言應了一聲,沒興趣再張嘴。
尤里哄著小杰森。小孩子貪睡,又累了,小傢伙很快沒了聲響。尤里鬆了口氣,舉著火把起身,從近處搜了點柴禾回來,擔憂道:“還是有四頭狼守著,這兒附近沒多少東西能燒……要不,我們趁早出去吧?”
我否決了這個主意:“我不認識這裡的路。”
尤里大為驚訝:“您也不記得路?”見我點頭,囁嚅半晌,終於迸出一句:“那、那……那我就不是白痴!”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是在抗議之前那句話,忍不住好笑。
——還“也”呢,“也”個頭!
我是摸黑而行,又要壓著時間趕路,又得戒備科林。至於尤里,他是大白天來的,而且是跟著大部隊來的,還是慢騰騰地一路搜進來的。彼此情況如此不同,怎麼可以同日而語。
不過……
今晚的尤里,好像有點兒不一樣啊!
………【13 唾沫泥巴打成包】………
到底什麼地方不一樣呢?
巨大的、蒼白的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眼下是在森林深處,又有好幾頭狼環伺,這種地方,反正我是不敢睡的。加上踝上那裡痛得利害,也睡不了。
於是脫掉靴襪盤起右腿,讓傷處透口氣。而後打點起精神開始琢磨這傢伙,權作解悶。
這一看去,卻被狠狠嚇了一大跳。小孩容易著涼,所以尤里把外套給小杰森當了睡墊,襯衣則成了小傢伙的被子。這樣一來,加上剛剛點起的篝火……
明亮的火焰在通紅的柴禾上跳躍著,尤里半跪在一旁,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又架上了一段枯灌木根。他年輕的肌理結實勁韌,富有光澤,正因了每一寸動作而略略起伏,令映落其上的橘紅色火光隨之流淌。任何人見到這一幕,都無法懷疑,就如同非洲大草原上的豹子一般,這幅身子裡蘊含著駭人的敏捷與力量,隨時可以驟然爆發。
四周是無盡的夜色幽幽,遠處傳來隨風起停的沙沙林濤,眼前的主角又如此突出,讓人有種錯覺,彷彿這天地間造物的恩惠與榮耀,統統都集中到他身上了。
我怔愣了一瞬,隨即頓覺頭疼欲裂——雲曉茶屬於八十後,欣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