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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別的法師情況如何。對我而言,如果去感應水元素,那麼身旁的植物、人、大地,就都表現為一點點、一層層的波浪和水紋。水多的地方濃,水少的地方稀薄。大的明顯,小的不易察覺。近處清晰,到了遠處,就逐漸模糊了。
這一層感覺好像聽覺嗅覺之外的又一種感覺,時時刻刻與我所看到的、聽到的一起存在。可以忽略它,也可以著重去體驗它。但是無論怎麼做,它都在那兒。和火系、奧系的,同時並存。
在北郡時,之所以總能從溪澗裡輕易找到魚兒又多又肥美的地方坐釣,就是因為這種能力。另一方面,頻繁地尋找魚,又反過來促進了這種能力。
此時,雖然視線被擋住,但在屬於樹木的水紋之外,我可以清晰地感到,在像小溪一樣流淌的樹幹那兒,有一團更為活躍的、溫度更高的水。它們在一隻小小的水泵有節奏的舒張和收縮下,不停迴圈。
而在離樹不遠的地方,有一套更大的迴圈和一隻拳頭大的水泵。那是尤里。
為了驗明寒冰箭鎖定目標的能力。我閉上眼,瞄準那隻小水泵為目標,而後翻手釋出了寒冰箭。
只聽悶悶的一聲“噗”,然後,是驚恐的“吱吱吱吱”。
——老鼠還活著?!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沮喪地睜開眼,卻瞧到尤里目瞪口呆地望著旁邊的樹。他撥出一口氣,放下護在身前的盾牌,衝這邊招招手叫我過去,眼睛則始終一眨不眨地盯著樹幹:“……大地之母哦!”
我無精打采地挪了過去:“什麼?”
尤里指指樹幹:“你瞧。”
順著他所指的放向,我看到了一根堪堪洞穿樹幹的冰凌。冰凌的尖端已經刺穿了樹皮,直指那隻老鼠的心臟。
尤里摩挲著劍柄,用力拍拍我的肩,興高采烈地下定結論:“我想,我們很厲害。”
他的安慰,以及“我們”這個詞,令我覺得好受了一點。無論如何,現在比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好多了。那會兒,我連面前盛滿水的桶裡放了一條魚還是一塊石頭都分不出。而且,那時候,我只有一個人。
尤里愉快地解下了老鼠,給它鬆綁,把它放到了地上,還朝它擺擺手:“嘿,你真是個幸運的小傢伙。拜拜。”
老鼠“嗖”一下消失在草叢深處。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而,沒等我們有空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從老鼠消失的方向,傳來了“呼哧呼哧”的聲音。兩人扭頭望去,只見長草像水一樣朝兩邊排開,聲響越來越近。不一會,一雙混濁的、充血發紅的眼睛,出現了。
它隔著最後幾根雜草和灌木,死死地盯著我們。
我本能地朝著那雙眼睛後的“水泵”扔過去一個寒冰箭。
這激怒了它。它刨了一下地,噴著粗氣,猛然衝了出來。
尤里大喊一聲:“閃開!”摘下背上的盾牌迎了上去。
我連忙照做,躲到樹後。那邊尤里和紅眼睛的襲擊者已經只有七八米距離了。他沒有拔出短劍,而是雙手舉著盾牌,彎低身子在原地等著。
就在我擔心他會和那頭野獸撞個結實的時候,尤里一側身挪了一步,同時狠狠揮出盾牌。
“砰”地一下,紅眼睛被尤里借勢一送,又向前衝出十來米才剎住車。它轉過身,甩甩腦袋,又朝這邊再次發起衝鋒。然而跑出四五米,它忽然“咕咚”一頭栽倒,抽搐幾下,就沒了聲響。
我正要扔出第二枚寒冰箭,見狀不由一愣。
尤里也愣了一下,而後他鬆了口氣,盾牌往腳邊一放,站直身體,看看地上,又看看面前的獵物,笑了:“它的血流完了。”
的確,從草叢那裡,到尤里面前,撒了一地的鮮血。而地上的野獸,在下顎後方,脖子那裡,有一個深深的、可怕的傷口,還在朝外面流淌著鮮血,只是已經不多。
到這時,心情放鬆,我才有時間看清楚,襲擊者是一頭野豬。因為身上蹭了不少樹脂,好像穿了一件盔甲似的,模樣有些怪。
——野豬?!
尤里撓撓頭,走過去,用腳尖推了推地上的倒黴蛋:“這是野豬嗎?應該是吧?沒錯啊……那麼我們剛才看到的那頭,是什麼東西?”
是啊,我們在土坡上看到的那頭,身子足足比這頭長了一半還多。換算成立方,體積和體重大概會是四倍左右。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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