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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站在山頂,看著江面上混亂的船隊,滿心悲涼。清風拂過,吹起他的僧衣。
方以智雙膝蓋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與永曆訣別,轉身向南而去。
……
桂林城東南直線距離80公里,桂江下游平樂府。
韃靼廣西提督馬蛟麟的前鋒騎兵已抵平樂外圍。
廣西最後一支有戰鬥力的本土明軍焦璉部駐紮於此,擋住韃靼兵南下大道。
瞿式耜、張同敞被俘後,對這個南明文天祥一般的人物,孔有德起先倒也比較優待。可瞿式耜一心求死,他派人給焦璉送信,約再復桂林,信在過城門時被韃靼兵搜出。瞿式耜、張同敞求仁得仁,在桂林就義。
焦璉得知訊息,仰天長嘆,“瞿公驕客兵,輕腹心,終有此禍。”
平樂總兵朱如問道:“宣國公,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焦璉搖搖頭,“宗臣,事已不可為,但我們現在還不能死。”
“是,國公。”
“你帶3000兵守住平樂,我回五屯屯田千戶所(梧州府境內所城)治兵,看住你的後路。”
朱如一笑,“國公,其實無所謂後路,我會與平樂城共存亡。”
焦璉默然良久,輕輕拍了拍朱如的肩膀,“好兄弟。”
南明中央僅剩桂南半個省,從桂北下桂南有2條道路。
一條是桂江轉西江干流潯江的水路,一條是經柳州府翻崑崙關的官道。
水運是正路,崑崙關是奇路。歷代攻邕潯地區,都是以大軍沿桂江向下打吸住對手主力,再以奇兵下崑崙關。
平樂城西城牆控扼桂江江面。從平樂南下梧州再無堅城可守,朱如守在平樂,遮蔽掉韃靼人最主要的進攻軸線,他守得越久,永曆在南寧喘息的時間越長。
梧州失守是遲早的事,焦璉退到五屯所,卡住西江干流,擋住廣東方向攻來的韃靼兵。
這樣再加上柳州等地的御滇營、楚軍守住崑崙關,永曆皇帝至少還能保住半個廣西。
焦璉還是小將時,就從張獻忠手裡救出還是郡王的永曆天子,算是皇帝藩邸舊識。永曆與焦璉感情非常深厚,焦璉也是永曆唯一真正信任的外鎮軍將。
對這份知遇之恩,焦璉早就準備好以死報之。只可惜因為與御滇營械鬥,焦璉部下三個勇將有兩個死於明軍自己人之手,他的戰鬥力大不如前。
……
永曆的船隊逆流而上,於十一月末抵潯州城。
傍晚,明慶國公陳邦傅登上北城樓,大隊士兵全身披掛,從城牆上跑過,民夫運來彈藥,堆到炮位旁邊。
江面上的皇帝儀仗和禁衛軍勇衛營軍旗耷拉在桅杆上,陳邦傅冷笑幾聲。
“定南王爺在等我們的好訊息。開炮,開炮,打爛皇帝。”
士卒民夫低下頭,噤若寒蟬,無人敢動手。
陳邦傅大怒,踢開炮手,親自擊發一門鐵炮。
“打爛皇帝御船,賞銀1000兩,轟他。”
在銀子激勵下,“明軍”裝填擊發,朝停泊在潯州碼頭的船隊轟擊,彈如雨下。
數百條江船聚成一堆,根本不需要瞄準,潯州炮彈落進船堆,幾乎每一發都能帶走幾條人命。
1艘船起火。
10艘船起火。
100艘船起火。
皇帝親軍大亂,解開船纜,四散而逃,互相碰撞,上演數不清的船禍。
隨扈明軍士兵、家屬、船伕、文武臣子的屍體飄滿潯江,在波濤中浮浮沉沉,向下遊飄去。
馬吉祥、龐天壽、李元胤、林時望護衛御船歷盡艱辛衝出重圍,逃出潯州修羅場。焦璉未能逃出,全家被陳邦傅抓獲。陳焦二人是兒女親家,陳邦傅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焦璉全家成為獻給孔有德的見面禮。
李元胤的軍隊主要在後隊,這會全完了。回望潯州城,元胤仰天長嚎,“陳邦傅,我要扒了你的皮!”
慘淡的永曆朝廷繼續向西,到南寧府才停下。
永曆檢點殘軍,臉色慘白。
隨扈的近萬軍隊只剩下三千多人,其中以遼東人林時望的勇衛營殘部較為完整。
林時望是黃得功的部下,出身就是崇禎的禁軍勇衛營。
老勇衛營弘光年在蕪湖大營解體,龐天壽以葡萄牙士兵為基幹重足勇衛營,林時望自行募兵也加入其中。
對控制朝廷的馬吉祥來說,這支部隊並不可靠。
馬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