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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的是她就算回到清遠,也沒什麼機會趁著年輕去參加仙法大會,享受一下瘋狂的青春。
金庭祖師明令下來,她和芳準兩百年之內不得離開清遠半步,所以什麼仙法大會那都是浮雲。在清遠上下幾乎走光了的時候,她也只有蹲在冰湖前面,用小樹枝劃泥巴解悶,身邊還蹲著同樣無聊的小乖。
芳準在入定,他每天都有三個時辰左右的入定時間,這段時間誰也不能打擾他。
胡砂用樹枝在鬆軟的泥土上寫字,寫了一首詩,一面笑吟吟地回頭問小乖:“這首詩你沒見過吧?”
小乖從鼻孔裡發出一個高傲的噴氣聲,勉強低頭去看,一字一句地念出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哼!這種纏綿的調調,我才不喜歡!就是因為你一肚子春水,成天想著情啊愛的,才那麼笨,修為總也上不去!”
“才不是!”胡砂瞪了它一眼,“師父都說我勤勉努力,修為大增!你沒念過書看不懂就直說嘛,有什麼丟人的。”
“我怎麼不懂?不就是一首情詩嗎?我隨便做一首都比它好一千倍。”小乖發威了。
胡砂把樹枝一丟,拍拍手上的泥巴:“那好,你做一首我聽聽。”
小乖頓時開始抓耳撓腮,因著臉上全是毛,也看不出是憋得臉色發青還是發白,隔了半天,果然是一個字也吟不出來。
胡砂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懂。這首詩是我們那邊一個大詩人做的,是說因為心裡曾經真正愛過一個人,所以後面遇到再好的,也無法投入感情。你不覺得這種感情很真摯嗎?”
小乖心不甘情不願,但因為自己沒什麼學問,方才出個了醜,所以乾脆不說話了。
胡砂又在地上胡亂寫了好幾首凌亂的詩句,畢竟離家五年,很多都已經記不得了。
看看天色,想必芳准入定的時間快要過去,她抬腳將地上的字跡胡亂抹去,起身道:“走吧,回去找師父……”
話未說完,忽聽小乖歡呼一聲,掉頭朝後面撲去,她訝然地回身,卻見本應跟著師祖去參加仙法大會的鳳狄正站在湖邊,被小乖摟住肩膀,使勁舔他的臉。
胡砂奇道:“大師兄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去參加仙法大會嗎?”
鳳狄臉色原本有些蒼白,聽她這樣一問,卻又紅了,低聲道:“我……在一目峰下迷路很久,沒找到大門,去遲了……師祖讓守門弟子帶話,叫我留在芷煙齋照顧師父師妹。”
果然是迷路,他真是個大路痴,家門口也能迷路。胡砂忍不住要笑,但見他滿臉尷尬神色,便把笑憋回去,只道:“正好師父入定的時間要過了,咱們一起回去。他在杏花樹下藏了許多美酒,今天騙他拿出來喝。”
鳳狄勉強笑了笑,把頭一點,跟在她身後往杏花林走。
走了一半,他忍不住低聲道:“胡砂,你當真不打算將水琉琴還回石山舊殿?”
胡砂剛摘了一枝杏花放在手裡把玩,聽他這樣問,不由一愣:“當然不會還,不然水琉琴豈不是要殺死更多無辜的人?何況它是我用血肉養好的,於情於理都沒有還回去的說法吧。”
鳳狄沉默半晌,又道:“那是神器,你怎能私自拿走。”
胡砂笑道:“可師父說水琉琴已經屬於我了,他說得自然是沒錯的。”
鳳狄心中猛然一沉,正要再說,忽聽小乖朝天叫了幾聲,聲音甚是尖利,兩人一齊抬頭,卻見好幾個鬚髮銀白的老頭兒落在林中,當中那人白衫微須,正是芳冶。
鳳狄臉色又變得蒼白,低低喚了一聲:“師伯……您先別……”
芳冶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只沉聲道:“孽徒胡砂,你私自竊取神器,禍連清遠,今日要將你押送回瀛洲樂正石山舊殿,歸還水琉琴!”
胡砂大吃一驚,舉目一個個望過來,對面那些老神仙個個面沉如水,她認得兩個。一個是桃源山的上河真人,另一個緇衣銀髮,卻是許久未見的青靈真君。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當下退了兩步,冷笑道:“要我歸還水琉琴是假,其實是你想要吧?真君大人!五年前,我還沒謝謝你花費心思,千辛萬苦將我從海外拉到這裡來!”
青靈真君神色不變,垂頭輕道:“這位姑娘,老夫並不認識你。如此胡言亂語,只會讓芳準真人更加難做,神器乃天神之物,凡人不得玷汙,還請你速速歸還,俯首認罪才好。”
胡砂別過頭,淡道:“我是不會把水琉琴拿出來的,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