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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覺得自己似要明白點什麼,可是又有些猶疑,畢竟,雖是無意之間,可這般偷聽別人師徒間的談話是不太禮貌的事。
欲走不走間,蘇澤清越的童音響起來:“得蒙師傅教導。弟子於《陰符七術》中的前六術皆有所悟,不過於第七術‘損兌法靈蜥’尚有不太明白之處。”
原來如此,顧子傾恍然大悟,先前師門諸人皆不明白李易為什麼在前三輪中不使用雲山派道術,反而以一根刺股錐迎戰,原來李易是在言傳身教。以實戰來教導弟子。
不過,李易蘇澤皆是雲山派門下,此舉又有什麼意義呢?
今日晚上,郭不守一直鬱鬱寡歡,李易如何不知道原因?
不過世事便是如此,從來魚與熊掌難以兼得,但看如何取捨而已。這道理李易明白,郭不守也明白,所以郭不守從不點破。師徒兩有種難得的默契。
蘇澤眸子清亮而無邪,如天上那最明亮的星光,想起蘇澤小小年紀,竟能領悟《陰符七術》中的六術,自己的這個弟子端的是資質不凡,李易心中一暖,又見晚風習習,吹在身上似有寒意。李易遂脫下長袍,給蘇澤披在身上。
“澤兒。這五年來為師一直閉關,甚少對你進行教導,為師心中甚是為憾。”李易背身而立,望著茫茫月色,遠處的連綿群山與近處的森森樹林盡皆化作一片輪廓,模糊的影子偏生又讓人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明日為師與武當派清虛比試。將會再次使用‘陰符七術’,武當道法聞名天下,清虛深得武當太極訣的真傳,你可要好好體悟。至於介時為師使用與否‘損兌法靈蜥’,卻要看戰況如何了。”
李易說得平淡。不遠處的顧子傾卻是聽得詫異無比:前三輪比試中,李易不僅視對手為教徒的臺階,更是未盡全力,保留頗多。
想到這裡,顧子傾詫異的同時又有些出離的不忿:前三輪也就罷了,李易明知道武當道法聞名天下,清虛師兄深得太極訣的真傳,居然在明天的比試中,還要一意孤行,用此大比來教徒。
好吧,你教徒就教徒,說什麼“使用與否‘損兌法靈蜥’,視戰況如何”云云,難道,清虛師兄的修為還不足以讓你李易全力以赴麼?若你明日對陣的不是清虛師兄,而是我顧子傾,想來也是這般的動作了。
與清虛並稱“武當兩儀”的顧子傾很是覺得到自己以及自己的武當派受到了李易的輕視與侮辱,顧子傾秀美的臉上升起一片潮紅,呼吸也略顯急促起來……
枉我一直視你為真正的對手,顧子傾緊緊的抓住真武寶劍,心道:最好明日清虛師兄大發神威,將你這自視甚高到幾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給痛痛快快的轟下比試臺去。
月色昏暗,兩人又相處甚遠,李易哪裡知道自己的話語被顧子傾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若是李易明白顧子傾此刻心中所想,定要大呼冤枉。
在後世那個修真界的寒冬,儒道佛三教皆似大漠般荒蕪,什麼四大宗門,什麼千年傳承,都化作了歷史的塵埃,不知道何時消散於雲煙之中。
哪怕是修真界兩大世家,南天師與北孔府的嫡傳皆遠避寶島,名存實亡,龍虎山與孔府世家被圈起來做斂財之所,一片烏煙瘴氣。
唯有武當派之道,與少林寺之佛,似乎在公園早晨老人們太極拳的鍛鍊中,與一眾武僧的巡迴表演中,依稀還能看見漸漸逝去的影子,留下一個“北崇少林,南尊武當”的傳說。
而這其中,武當似又略高一籌,太極拳的鍛鍊福澤生民,武僧的巡迴表演不過是娛樂一時,難保不被有心之人利用。
修真者敬天畏地,李易如何敢瞧不起張三丰真人遺澤蒼生的太極訣?
披著李易的道袍,感受著李易身上傳來的溫暖,蘇澤努力模仿著師傅站立的樣子,道:“師傅,徒兒見這幾日師祖好像不太高興?”
蘇澤雖然年幼,然心思剔透無比。
李易聞言微微一怔,暗道自己如此行事,郭不守如何想倒也罷了,蘇澤小小年紀,可千萬不能讓他有些什麼誤會。
“鬼谷子先師學究天人,合縱門傳承千年,‘陰符七術’煉到極處,其威力不在任何道術之下,破碎虛空,羽化登仙亦是易事,師傅他老人家焉能不知?你師祖之道法修為,早已超脫於凡俗間的門派,一草一木,一塵一埃,皆是你師祖之道所在。”李易回過身來,一手撫著蘇澤肩膀,一手指著蒼蒼夜色,茫茫群山,開解道:
“澤兒,我等不需妄自菲薄,亦不需目空一切。合縱門的陰符七術又如何?雲山派的太霄神雷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