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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了法庭調查的情況,用的題目是《冷薇不原諒陳步森》。這樣的題目是很直接而有衝擊力的。報紙還發表了一篇署名文章《冷薇不原諒陳步森的三個理由》,但引起蘇雲起注意的是另一篇陳三木的文章,叫做《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陳三木用這句話作題讓人震驚。當蘇雲起把報紙拿給周玲,她的平靜心情完全被破壞:他怎麼能這樣說?他怎麼也做過他的表姐夫啊!周玲真想撕掉報紙,又覺得不妥,就狠狠地丟到地上。蘇雲起撿起報紙,對周玲說,陳三木有自己的理由解釋這句話,你看,他解釋了什麼叫“民憤”:民憤就是人民的憤怒,什麼叫人民的憤怒呢?就是大多數人的憤怒,大多數人的感情和選擇,這是民主。民憤並不是羞於出口的詞彙,只是過去我們用專制代替民主,用長官意志代替民憤。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求嚴懲陳步森?就是因為民憤不平。他犯了罪,就要負罪責,我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前表弟就不這樣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就是這個意思。我這樣說沒有絲毫干預司法之意,我只是表達對民憤一詞的重新理解。
蘇雲起說,你看,挺有趣的,陳三木對冷薇也有勸導。他說,我秉著公正的原則,也要對冷薇女士說,你受的傷害一定會得著補償,但你也不能一直這樣痛苦下去,我告訴你一個辦法,可是讓你療傷:就是時間。時間是個高手,時間可以沖淡一切,隱藏痛苦,我相信時間是你最好的醫生,你會痊癒的,它會沖淡一切痛苦、仇恨和悲傷。
周玲說,他好像很公平嘛。
蘇雲起說,陳教授也只能到此為止,這是他努力做到的公平。對了,周玲,聽說你給陳步森寫了一封信?周玲說是啊,我只是鼓勵他一定要做好這個見證,因為他已經為此努力了半年,現在全社會都知道了,在壓力,但千萬不能垮,一定要堅持住。蘇雲起說,但也許你給他太大的壓力了,他像個初生的嬰孩一樣,怎麼有那麼大的能力?如果給他提太多的要求,他會受不了的。周玲說。。。。。。多麼不容易出一個惡人悔改的見證,我真的很怕他突然又失去見證,比如,他明明在改好,全社會卻不理解他,他受的委屈太大,我怕他突然又重新回頭破罐破摔,那我們的臉往哪兒擱啊?蘇雲起說,這豈是我們的見證?是神的,不是人的。是神的,神就負責到底,人怎麼有能力扶住他呢?如果我們把過重的責任加在他身上,硬要他作一個榜樣、英雄,我們就大錯特錯了,他是人,不是神,只有主耶穌一個是犧牲,別的都不是,也不能,凡要人作榜樣的,只會讓人更絕望,陳步森是什麼呢?他只是一個蹲在監獄裡的軟弱者,他需要的是關懷。
我的確是怕他倒下。。。。。。周玲說。
這時蘇雲起的手機響了,他接了手機,裡面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問,您是蘇雲起先生嗎?蘇雲起說我是。對方說,我是看守所的潘警官,發生了一件事情,陳步森昨天夜裡自殺。蘇雲起大吃一驚:啊,他自殺了?周玲當場哭出來。潘警官說,你們不要著急,他沒有死,我們及時發現了,我們觀察到這幾天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請告知他的表姐,並請您進來配合我們一下,他可能會聽你的話,我們要穩定住他的情緒。蘇雲起說,好的,我和他表姐馬上進來。
周玲哭泣著,渾身顫抖。蘇雲起用手撫摸她的肩,說,相信一切在神手中,別難過。
他們在半小時後進到看守所。潘警官把陳步森帶出來,他特地挑了一間辦公室來作見面的地方,並悄悄對蘇雲起說,勸勸他,還是有希望的,別把事情想得太壞。當陳步森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神情落寞。周玲一把抱住他,陳步森低聲說,表姐。蘇雲起讓他坐下,陳步森對蘇雲起說,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蘇雲起說,沒事,我只是想聽聽你說說,為什麼這樣做?陳步森遲疑了一下,掏出了一張紙,蘇雲起接過一看,是他的遺書。遺書是寫給表姐周玲的:表姐,謝謝您和蘇牧師為我做的一切,還有沈律師,但我覺得一切似乎該結束了,你要我做好這個見證,但我太累了,我只能做到那樣,就是把她的病弄好,把自己弄進來,可是沒有人說我一句好,那我就不做了罷,反正都是一個死字,別人說我不好就算了,她(指冷薇)也那樣說,當然她最有權力罵我,但我還是感到灰心,我怎麼會笨到要她說我好呢?我是真的瘋了,我病得比她重。我想死,就不想等下去,自己了結就好。步森。
十九。悔罪的辨認(2)
周玲的眼淚滴在遺書上,她一直對陳步森說對不起,對不起。。。。。。
在長達一小時的談話中,蘇雲起慢慢了解了事情的全貌。自從上次開庭,陳步森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