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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當成別人嗎?我就認定你本質上不是壞人,才願意藏你的,可是你卻不相信我,為什麼不讓我跟你一起走呢?陳步森說,太危險,我到了外地,掙夠了錢還是要回來的,我會和你保持聯絡。
陳步森和劉春紅交代完,就往精神病院跑。他想,我作了假見證,在我離開樟坂前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向冷薇說明清楚,我是什麼人。可是陳步森走到醫院門口時卻停下來了:我要對她說什麼呢?說我是兇手嗎?這樣,我還能走得了嗎?陳步森為難了。她已經瘋了。他想,我說了她也不相信,但我就算說過了。陳步森想著,覺得自己在胡弄冷薇。她不會相信我說的,我說了也是白說。陳步森站在那裡,腦袋空白。
這時門衛看見了他,說,劉先生,你來了?你看誰在哪裡。陳步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冷薇正在草地上散步,眼神是渙散的。她可想死你了。門衛說,我看她每次到草地上來的時候,一直往大門口看呢,我就知道她想見的是你。快去吧。陳步森嗯了一聲,慢慢地走了過去。當冷薇看見他的時候,竟飛快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冷薇的手緊緊地摳在他身上,陳步森竟產生了一種被逮捕的感覺,說,對不起,冷薇,我來是要告訴你,可能我有一陣子不能來看你了。冷薇立即變了臉色,問,你要去哪裡?陳步森說,我要去外地工作。冷薇臉色就暗了。。。。。。陳步森看著她的表情,說,我會回來的。冷薇說,你是找藉口要離開我。陳步森說不是,我去外地是為了工作。冷薇說,你看見我有病,所以你又要走是不是?陳步森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慢慢在握起冷薇的手,她的手很白,也很細嫩,它曾無數次地被她的丈夫握在手裡,可是現在,握這手的人已經不存在了。這隻手現在握在他手裡。陳步森覺得非常難為情。他環顧四周,全身產生一種涼意:好像在草地上散步的所有人都突然間變成了警察,慢慢地朝自己圍攏過來。總有一天這個場面會出現。想到這裡,陳步森軟弱了,他根本無法把自己是誰的真相講出口。他很奇怪自己會產生要自報身份的荒唐想法。
陳步森扶著冷薇回到了病房,他給她帶來了一個便當,是燉的烏雞。他要她馬上吃下去,冷薇就開始吃烏雞。陳步森看著她吃的時候,一綹頭髮從她額上滑了下來,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他心裡劃過一絲悲傷。現在這個場面,已經產生了一種陳步森和冷薇是一家人的假象。陳步森知道,如果他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一切就會立即化為烏有。
九、我不是你丈夫(3)
冷薇吃完了,說,好吃。陳步森說,我去洗碗。冷薇說,你不要離開我,我想天天吃你送的東西。陳步森沒吱聲,端著碗來到水槽洗碗。路過醫生辦公室的時候,錢醫生把他叫了進去,說,我正想找你。陳步森走進辦公室坐下。錢醫生說,冷薇的情形比上一段好些了,這都得益於你的照顧。現在她至少承認自己在生病,這對精神病人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步。陳步森問,她是不是很快會好了?錢醫生擺擺手,說,這不一定,取決於治療的效果。不過有一點,你可以做一件事,你不是她丈夫,可是現在她總是以為她丈夫回來了,如果我們能讓她知道你只是她的一個親戚,而且慢慢相信你只是親戚,這對她是有幫助的,但需要你配合。陳步森聽了低下頭,想,我正想這樣說,可是我沒勇氣,不過,我或者可以只說我不是她丈夫,不再說別的。錢醫生看他不吱聲,問,你覺得怎麼樣?她相信你說的話。陳步森說。。。。。。我試試吧,錢醫生,其實我也不是她親戚,一直沒告訴您,我只是她媽媽的朋友,代她來照顧冷薇的。錢醫生看著他,是嗎?那更不容易了,冷薇很可憐,沒有什麼人來看她的,聽說她丈夫是跟市政府的上司有矛盾所以才辭職回學校當老師的,得罪當官的了,還能有好嗎?所以沒人理他了,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陳步森不想談案子,說,我這就回去跟她說清楚。
陳步森回到病房,琢磨著如何向冷薇開口。冷薇已經學會那首《奇異恩典》,她唱了一遍給他聽,問他唱得怎麼樣?陳步森說,冷薇,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冷薇說,你要說啥。陳步森說,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去外地。。。。。因為,因為我不是你的丈夫。冷薇就不吱聲了,看著他的臉。陳步森說,你病了,你患的是失憶症,所以你忘記了,你丈夫不是我,我只是你媽的一個朋友,有一天我遇上了淘淘,後來我認識了你。我叫劉勇,我只是你的朋友。
冷薇盯著他的臉不放。。。。。。她突然問,劉勇?。。。。。。你是劉勇。。。。。。。那我丈夫是誰?陳步森心中一陣顫抖,搖搖頭,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