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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兒,只做飯的王豁子含含糊糊說了一句,那天曾見郡王爺天不亮叫了老古,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
午飯過後,枝兒躺在床上翻看著孫福為她買的那堆閒書,忽地,小翠喘吁吁跑進來,一臉煞白說道:“主子,我打聽清楚了,老古……老古他……”
“他怎麼了?”枝兒感覺有異,一騰身坐起來。
“他……他死了,說是去騾馬市搜檢粥廠,讓一個莊稼漢一棒子打在頭頂上……連腦漿子都出來了……”
枝兒一陣噁心,手扶了床欄杆嘔了幾口,隨即便淌出了眼淚。一個鐵塔一般的漢子,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不是定規好的,白天不叫他出府嗎?莫非……這之前,她已經摸清了這個託名“古月”的武師的真實身份,是他在一次顛鸞倒鳳之後親口對她講的,他曾詳細地敘述了事情的原委,還把自己從顏朝相手中騙來的銀票掏出來給她看了,並說真正的大贏家其實是奕詳,報了仇雪了恨不說,光拿走的那一套顏家祖傳的顏真卿墨跡《自書告身》便值了大價錢!
“知道郡王爺這會兒在哪兒嗎?”她深覺事情蹊蹺,拿定主意要探個究竟。
“我剛才看到,主子爺陪著一個客人進了書房,關著門好像是在喝酒。王豁子端了酒菜進去過。”小翠回答。
枝兒心中頓時起了懷疑,大熱的天,要喝酒為什麼不去涼亭上呢?那地方既有風又有陰涼,何必躲在悶葫蘆罐兒似的書房裡,還緊閉了房門?
“知道來人是個什麼身份嗎?”
“我從未見過,長得賊眉鼠眼的,和我一照面,就往死了盯,一看就是個見了漂亮女人走不動道的主兒。”
枝兒想了想,記起書房後面正有一個夾道,其中還栽有幾棵香椿樹,遂取過毛巾擦去了眼角上的淚痕,拿過一個竹籃,叮囑小翠幾句走出了房門。
無巧不巧,今日奕詳接待的偏就是前來複命領賞的混混兒頭麻福來。幽閉之所,酒至半酣,兩個人自是想不到會有人趕過來偷聽,聊得掏心扯肺、毫無顧忌。
“老麻,這檔子活幹得不算不漂亮!”奕詳的舌頭已經有些發硬,“這不,本王上的摺子皇上已經批了,明示阿彥濤聚眾囤糧,心懷不軌,私行賑濟,藐視朝廷,假借自娛自樂之名,利用票房走局之機,胡言亂語、詆譭聖賢、誹謗朝政、攪擾視聽。這是個什麼罪?用不著我說!看見沒有?抄家沒籍、田產歸公、人押大獄、糧入國倉,臨了躲不過菜市口那一刀!”
隱身在夾道里的枝兒透過敞開的窗戶將那字字句句都聽在耳朵裡,只驚得身體一陣顫抖。
“他這叫不自……量力,罪……罪有應得!”麻福來緊著符合,嘴開始拌蒜。
“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從來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尤其可恨的是,他竟然敢冒名頂替……我他媽是什麼人?我他媽能讓他給蒙了?我只不過是……我要讓姓阿的看看,馬王爺究竟是長了幾隻眼!”
枝兒至此方知道,自己的事奕詳已瞭然於心。
“那是,那是。您是誰?王爺!步軍統領,九門提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出了這皇城四門,滿北京城還不都您一人說了算!誰又敢跟您叫板?說起來,阿二也忒不是東西,那年夏景天兒,在米市衚衕,他他媽把老子……算了,算了,不說他了……”
二人各有難言之隱,也只好半吐半露、一帶而過。
“聽人說,王爺您有位側福晉是那阿彥濤的妹妹?而且是有著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麻福來嬉皮笑臉問道。
奕詳聽了,不免一聲吭哧,“算……算是吧。”
“那……這可就有一說了,您那位側福晉奶奶能眼瞅著她哥哥命喪黃泉袖手不管?”
“哼!”奕詳的鼻子噴出一聲響,“管?我就是要讓她管不了,來不及管!”
麻福來呷了一口酒,嘿嘿笑起來,“小人明白了,明白了……再沒有比您聖明的。說到這兒,我還想問一句,您府上那個老古也就是胡秀究竟犯有何罪?非得要……”
“他太花!”聽聲音,奕詳已怒不可遏。
“花?這又算個什麼罪名呢!您說,大凡男人,又有幾個不花的?即使行為有範,那心也是花的。”
“可他花得不是地方!他不知深淺,他欺人太甚,他自取滅亡!”
見王爺動了真氣,麻福來緊忙打趣道:“早該死,早該死!就衝他這個名字就該死!王爺您說,他叫個什麼不好?胡秀!什麼是‘狐臭’您知道不?就是那臭胳肢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