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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瑞奸人妻室之罪!”
賈平凸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連連搖頭不已,心中忖道:如此看來,今日只能按朱少文的辦法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了!想至此,他騰地站起來,一把摘下官帽託到了手上,向著堂下大聲說道:“今日這件案子著實讓本官為了難了!張王兩家的定禮全都擺著,張家一對銀戒指,王家全副四大金,而顏鈺卻只有一個,她又到底應該嫁給誰呢?一女不能兩聘呀,問誰誰都要,問誰誰也不甘心捨棄,這又讓本官如何辦理?各位父老,各位鄉紳,本官無智無能、才疏學淺,這一樁案子我實在是斷不了了!本官知道,今日在座的必有才高志廣、深謀遠慮之人,還煩請出面指教指教本官,走上來幫幫我,如能公公正正、清清明明把這案子辦了,我願辭官讓位,向朝廷建言把這一方金印轉贈賢達,在下懇求各位了!”他環視一下四周,靜靜地等待著,似是誠心盼望著有人能出頭。
半晌,只聽人群中有一人說道:“行了老賈,你就別賣關子了,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想使什麼招兒你就使什麼招兒,今兒沒人能替得了你!”
眾人循聲看去,見這人衣著倒也普通,只有腰間繫著的一條黃帶子顯得格外醒目。朱紹文不由吃了一驚,麻福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們都認出說話的竟是人稱“五瘋子”的惇親王奕誴!
賈平凸自然也知道發話的是誰,但此時此刻只能裝做不認識,遂接過他的話茬兒說道:“看來今日沒人可憐我,也罷,誰栽的花誰採,誰種下的地瓜誰刨,誰叫我當著這一份皇差呢。有一宗我得先講明瞭,這官帽我是不能戴了,為什麼呢?因為這案子該怎麼斷,《大清律》上也沒寫,斷偏了斷正了我心裡邊沒譜兒。萬一有著不合理法之處,只算我自作主張,上邊怪罪下來算我咎由自取,大不了我把這帽子撂在這兒轉身走人就是!”說罷,高喝一聲:“顏鈺,抬起頭來!”
顏鈺聽到叫自己,昂然地揚起了臉。
“顏鈺呀顏鈺,你知道嗎,這一場麻煩全都是由你身上引起的呀!”賈平凸感慨萬端,“沒有其他辦法,本官現有兩個章程供你挑選,一個為生,一個為死。先仔細聽好我這生的辦法:一個月三十天,從今天起,以半個月為期,上半月你住王家,下半月你住張家,十五一接,初一一換,上半月你叫王顏氏,下半月你叫張顏氏,這是為一個人佔兩頭兒,兩頭兒佔一個人,你可願意?”
顏鈺想都沒想,應聲答道:“我誓死不從!”
“既是這樣,那好,你就再聽本官說說這死的辦法。顏鈺,你得死呀!不是本官非逼你死,而是需要你自覺自願地死。你死了之後,把你從頭至腳分做兩半,左一半歸王家,右一半歸張家,由兩家分頭髮送,當然,一要好裝裹,二要好壽材,無論哪一方都必須按嫡妻對待,夫君戴白,將棺槨埋入祖塋。而且,你得當堂立下字據,不能在你死了之後把本官的命也搭上。本官思來想去,難有萬全之策,眼下只有這兩條道任你擇其一,願意活,還是願意死,你當著親人的面,自己說清楚。”賈平凸面色灰白,彷彿得了一場大病一般,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側著臉再不吱聲。
顏朝相自然瞭解女兒剛烈的性子,急忙搶先說道:“鈺兒,你可不能選擇死啊!我倆只有你這一個女兒,萬萬使不得……”
此時,卻聽顏鈺字字鏗鏘說道:“大人,您聽真了,我願意走第二條道,我願意死!”說完已淚流滿面。
顏朝相瘋了一般衝了上去,連哭帶喊:“別,別呀……千萬別這麼做呀……丫頭,是爸爸把你害了,我對不起你啊……”
朱少文只是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心裡有話卻不能說。
賈平凸聽了顏鈺的回答,對堂上的衙役喝道:“按她說的辦,簽字畫押!”
一個差人拿過一張早已寫下的文書鋪在地上,又遞給顏鈺一隻硃筆,指點著她在上面畫了十字。
緊接著,又有一個差人從屏風後面取出一個瓷瓶來,交到了縣令的手中。
賈平凸手指掐著瓷瓶朝著堂下晃了幾晃,“諸位,認識這東西嗎?這就是一時三刻追人魂索人命的鶴頂紅啊!”隨後,走下臺階來到了顏鈺的跟前,又說道:“別恨本官。姑娘,想好了,這會兒若要反悔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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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十四章(4)
張景瑞欲上前阻攔,早被兩個衙役死死地摁在地上。
好一個烈性的女子!只見顏鈺搶過瓷瓶,朝匍匐在地的張景瑞喊了一聲:“瑞子,我頭前走了,別忘了我!”言罷,拔下那瓶上的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