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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安德海又說道:“王爺,他這包子皮兒可夠厚的,白話了這半天,還沒進入正題,這小子該不是跟咱們爺們兒耍心眼兒吧?”
奕誴似胸有成竹,只顧往書檯上一指,“這叫鋪平墊穩,別慌,接著往下聽……”
“最末尾你們猜該誰了?輪到老黿了,說白了就是王八,只見它由水裡往上一冒,落下去,又一冒,又落下去,它這蓋子本身就是綠的,而且年深日久上面長了不少青苔,所以這王八雖然數起數落,楊廣竟沒看見。王八著急呀,心裡話,怎麼它們都討了封,偏偏輪到我就沒信兒了?這可不成!它心急火燎往外猛地一竄,倆前爪搭在了船頭上,連脖子帶腦袋伸出有一尺多長,接著,那腦袋便在船板上梆、梆、梆一連敲了三梆。可把楊廣嚇壞了,‘嚯!這是怎麼個事情啊?你小子跑這兒作怪來了,知道不知道,你可有驚駕之罪,來人哪,開弓放箭!’一聲令下,身邊的一個侍衛急忙拔箭搭弓,認扣填弦,吧嗒,嗖——箭就射出去了。王八一瞧這陣勢,立時傻了,怎麼著,到我這兒認嗎沒封還給我一箭?說時遲,那時快,眼瞧這箭要射還沒射,王八一回頭,往水裡一蹦,剛蹦到水皮兒上,好嘛,這支箭不歪不斜正紮在它後腦海上!王八回到龍宮,龍王爺見了它問道:‘老黿哪,你討了個什麼封號啊?’王八說:‘回王爺話,雖說我沒討著封,可主子賞了我一支翎子!’”
話音剛落,書館裡便笑了個滿堂,轟然而起的聲浪幾乎要衝破了屋頂!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王八”指的是誰,一面樂著,一面不約而同偷偷地把眼睛覷向了奕詳腦後的那根大花翎,對了號一比較,更是忍俊不禁,顧不上得罪不得罪,又哈哈哈起了一次高潮。
歡喜蟲兒第二十二章(3)
居高臨下的沈春和看到,奕詳的臉此時正在不斷地變幻著顏色,先是紅了,再又黃了,最後白煞煞像一張窗戶紙。一對薄薄的嘴唇不停地哆嗦,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沒說出來。
惇親王奕誴知道今日這玩笑開得確實有些大了,事情全由自己引起,便也覺到了尷尬,想了想遂高聲說道:“和子,我總算領教了你這張嘴,比臘月的風刀子還厲害,也就是世子爺胸懷寬廣、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換了我,決不會白白放過你,至少得讓你小子賠上一桌酒。”
沈春和明白五爺是在幫他擺脫困境,緊忙就坡下驢,“一定,一定,您發話,幾位爺肯喝小人的酒,是小人的福份,是抬舉小人……”
打這開始,他便覺到自己一直處於恍惚之中,總也攏不住精神,好幾次打了磕巴,幾回回前言不搭後語。他已預感到今日必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果然,散了書回到家剛端起飯碗,沈春和便聽到了同和軒被查封的訊息:掌燈時分,有一夥兵丁闖進了這家書茶館,不知怎麼,竟從一個角落裡搜出了一枚炸彈,於是,滿屋的桌椅板凳、茶壺茶碗通通被砸了個稀巴爛,掌櫃的遂被扣上“蓄意謀害朝廷要員”的罪名抓進了大牢。
沈春和是個透亮人,他知道,奕詳這把刀正是衝著自己來的,只因為惇親王先前有話墊著,才暫時沒能把他怎麼著,才殃及同和軒掌櫃的做了替罪羊。
不出所料,第二天,便有人從步軍統領衙門放出風來:北京城內九外七,誰留姓沈的說書便砸誰,有房的拆房,無房的掘地!沈春和一時陷入了絕境……
“這不是春和大哥嗎?”一聲清脆的呼喚將沈春和從遐思之中叫醒,只見葉兒提著一籃青菜從對面走過來,挺著微然隆起的胸腹笑呵呵問道:“到了家門口,怎麼不進去?這會兒少文正在呢。”
沈春和自然知道朱少文在家。此前他先去了天橋,看場子的告訴他,說“窮大爺”應了晚上的堂會,下半晌就不到這兒來了。“我……”他不知該怎麼說,事到如今,只得跟著葉兒進了院門。
朱少文見了老朋友自是歡喜不迭,不免端茶倒水一通張羅,看到沈春和一副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的神情,不禁問道:“怎麼了沈兄?由打進屋,便一句話沒有,跟個悶葫蘆似的。”
“我這評書,說不成了……”沈春和一語方出,眼淚便隨著湧了出來。十幾年勤學苦練的營生,依賴著養家餬口的營生,一輩子安身立命的營生,忽地下說沒就沒了,有誰能承受得住?
“這是怎麼句話兒?別急,靜下心,慢慢說……”朱少文也一時慌了。
沈春和將頭幾天在同和軒的遭遇一五一十敘述了一遍。
“王八蛋!”朱少文聽罷由不得罵了一句,“把他比作王八一點兒都不屈,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