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任榮看著毛岸英比他父親還高的大個子,笑著說:“你的身高有一米八吧?像你這樣大的塊頭,塞在坦克裡也夠擠得慌了。”
“蘇聯人個頭都高,有的比我還高呢!不過,人在坦克裡不顯重量,就是有點發悶。”毛岸英說,“我真想下到基層連隊,從美國鬼子那裡繳獲一輛坦克來開開。”
得知毛岸英作為蘇軍坦克兵中尉,曾在朱可夫元帥麾下參加了大反攻,橫掃半個歐洲,直抵柏林,任榮作為一個在疆場上出生入死的將軍,不禁感慨萬端。以當時蘇德戰場戰況之慘烈,蘇軍傷亡比例之高,毛岸英能夠在戰火中平安生還,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第三章 神秘的旅伴(6)
太陽沉落西山,血染的霞光映紅了一條江水,半個夜空。毛岸英和所有身穿沒有帽徽、沒有胸章、沒有任何中文標誌軍裝的志願軍戰士一起,以“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英勇氣概,從長甸河口的浮橋義無反顧地跨過鴨綠江,從此踏上了烽火連天的朝鮮戰場。
毛岸英朝窗外看了看被雨恨雲愁籠罩著的異國山河,一切都被破壞得不堪入目了,到處是焦土和殘火,公路上彈坑摞著彈坑,橋樑被炸塌了,村屯變成一片廢墟。再往前走,路上擠滿了北撤的人群,有的趕著牛車,有的頭頂包袱,有的身揹小孩,亂成一片。
任榮的吉普車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比老牛拉破車快不了多少。毛岸英和警衛員不時跳下車來,護衛在首長左右,生怕發生意外。躲過逆行而來的難民潮,再往前走,一路上就只能聽見頭頂上飛機的轟鳴和不絕於耳的爆炸聲了。
吉普車路過的地方,差不多都被敵機轟炸過了。一位年過花甲的阿爸吉眼含淚水說:美國飛賊十分可惡,不僅轟炸軍事目標,對民用設施也不放過。他們還經常“串房簷”、“查戶口”,哪怕是看見一人一車、一縷炊煙也要俯衝掃射。志願軍的官兵全看明白了,在今後的日子裡,他們不但要與地上的敵人作戰,還要與空中的敵人交火,這將是一場多麼殘酷慘烈的戰爭喲!
這輛美式吉普車是解放戰爭時從國民黨軍隊那裡繳獲的,雖然效能不太好,但仍然像一匹老馬鞠躬盡瘁地為它的新主人效力。汽車開進一條被洋鬼子稱作“巧克力湯”的泥濘路,車輪軋上去光轉圈兒不能前進,司機一邊踩油門一邊喊:“快打美國鬼子吧,我好開新車!”
汽車像掉落在陷阱裡的一頭獅子,一聲接一聲地吼叫著、顫抖著、掙扎著,就是原地不動。看起來光踩油門不頂用,司機跳下來往車底一看,原來車軲轆陷在彈坑裡了。他往四周掃了一眼,見路邊豎著兩塊木牌,想過去把木牌踹斷用來鋪墊車軲轆。
“等一等!”毛岸英見狀趕忙上前制止。他走過去看了看兩塊木牌,只見一塊木牌上畫的是一位阿媽妮懷裡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迎面挑著美國旗的刺刀正向她刺來,下邊寫著“人民軍、志願軍救救我們吧”。另一塊木牌上畫的是兩架標有“US”字樣的飛機在穿梭轟炸,正在扶犁耕地的阿媽妮身後揹著孩子,飛機把牛炸飛了,阿媽妮倒在血泊中,孩子撲在媽媽身上,兩隻小手抓住媽媽的頭髮在哀號求生。
“不能動!”毛岸英在工廠裡做過宣傳工作,知道這兩塊木牌的重要意義。他迅速脫掉身上的棉大衣,墊在車軲轆底下,然後擺手讓司機去開車。
十月二十四日早晨,任榮和毛岸英來到與大洞村一山之隔的大榆洞金礦,他們在一個鐵皮木板房裡見到了前兩天已到這裡的彭德懷司令員,第十三兵團的領導同志也都到了志願軍司令部駐地大榆洞,隨即參加了由彭德懷主持召開的第一次作戰會議。從此,毛岸英就留在志司作戰室工作,擔任彭德懷的秘書兼翻譯,任榮被任命為志願軍政治部組織部部長。
志願軍政治部駐地在幾百米外的一條山溝底部,任榮經常到志司請示彙報。他很快就發現毛岸英是個大忙人,忙工作,忙學習,偶爾也碰到他陪彭德懷下象棋。任榮也是一個象棋迷,碰上他們對弈,只要時間允許肯定觀戰,還不時助毛岸英一臂之力。戰爭硝煙中的一點點娛樂,更增進了戰友之間的友誼。
馮志友:這個年輕人是從延安洞來的,又姓毛,難道他是毛主席的兒子?
威克島會議之後,麥克阿瑟仍然沉浸在仁川登陸成功的亢奮之中,時時表現出“勝利者”驕橫不可一世的姿態。美國總統杜魯門飄洋過海專程飛到威克島來接見他,這件事本身足以說明麥氏在美國軍界的政治地位舉足輕重,卻也足以滋長這位“遠東王”那早已膨脹了的目空一切的驕橫。世界各國的目光都在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