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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家常。不遠處的湯杖子村,宋玉昆從一位年輕的藥材商人手裡接過一份材料......
“陳卅,男,19歲。生於民國元年臘月三十。祖籍山東省沂水縣,後隨父母移居東北......”宋玉昆讀著陳卅的簡歷,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開啟統戰工作的缺口。
“這個陳卅還真不簡單,他頭腦聰明,反應靈活,從小在鬍子堆裡就出類拔萃......”年輕人覺得好笑,“他十一歲就敢和山寨的大炮手決鬥。耍詭計不說,還打飛了人家一隻耳朵......”
“是啊!”宋先生深有感觸地問道,“小郭啊!這些材料你是從哪弄來的?”
“是貫一同志從哈爾濱送出來的。陳卅的把兄弟馬三江現在是我們的同志,這些材料都是由他提供的。”
“噢?你看看這裡......”宋玉昆指著其中一行字跡說道,“我一直奇怪這陳大膽為什麼總吵吵抗日,原來他父親是被日本人用鍘刀給鍘死的。”
“是的!據三江同志所說,陳卅的父親是因為燒了日本人的大煙館,才被日本兵給殺害的。”
“原來是家仇促成了他抗日的決心。”
“道理是這樣,不過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噢?”
“陳卅父親死後,一些好事的人把他說成是‘陳世美’的崽子,因為這個,陳卅可沒少傷人。不過從那以後,陳卅一提到日本人就咬牙切齒。他總和三江說是小鬼子害得他家破人亡。”
“看來,從抗日這一環節下手是爭取陳卅最好的突破口。”
“上面一些同志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有些同志仍然擔心他身上的匪性,擔心他會不會接受我黨的主張和領導。”
“管不了那麼多了。上級派你和楊雨同志來配合我的工作,說明了上級對這支隊伍的重視。我看,我們要抓緊時間。根據內線同志提供的情報,日軍很可能在近期內要對熱河發動進攻。我們要趕在他們前面掌握這支部隊。”
“是啊!上級也是這個意思。思想工作由您和楊雨同志配合工作。我嘛!還幹我的老本行——主抓部隊訓練和打仗。”
宋先生和小郭正在對今後要開展的工作進行著討論,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陳卅這邊又出了狀況。
湯杖子只是一座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村口雖說象模象樣也設了崗哨,可是放哨的湯懷慶卻趴在石頭上睡得不省人事......
陳卅一言不發,從湯懷慶的懷中將長矛慢慢抽出......湯懷慶很配合,乾脆一揚手,把整根長矛完全丟了給對方......
“媽個巴子的!”陳卅怒火中燒,飛起一腳就將保持蜷縮睡眠狀態的湯懷慶踢進了草叢......
“媽呀!哪個王八蛋這麼缺德?”湯懷慶象個刺蝟似的頂著一頭荊棘哀號著爬起來......“哎呦!”當他看清面前的人馬,卻先把自己嚇了一跳。
“給老子綁起來!”陳卅跳腳大叫。兩個士兵不由分說,上前就將湯懷慶按倒在地。
“老陳!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小子?”這次鄭東貴倒是挺配合他。
“媽個巴子的,把風睡覺按規矩該怎麼辦?屋裡的!你說該怎麼處置?”陳卅瞪著血紅的眼睛瞧著鳳凰。
“屋裡的?這......這也太快了吧?”鄭東貴等人哭笑不得。
“切了他耳朵!”鳳凰打個哈欠,不緊不慢地回道。
“別呀!”鄭東貴急了,“我說大膽!咱可不是綹子啊!你這麼做那可......那可不太妥當。”
“那你說該怎麼辦?”
“照行伍的規矩,抽他三十鞭子給個教訓就行了。”
“好!就依你。”
兵痞和鬍子達成了共識。時間不大,還在瞌睡不斷的湯懷慶就被綁到打穀場邊的楊樹上。“把人都給老子叫出來,老子要訓話!”陳卅跳上磨盤大聲喊道。
“嘡嘡嘡......”村口的銅鑼一陣爆響,這並不亞於緊急集合。沒過多久,披著衣服的村民,光著腳的留守士兵從四面八方不緊不慢地趕過來......更有甚者,有的人還裹著破棉被,一邊走一邊喊道:“媽個X的,還叫不叫人睡覺啦?”
“是啊!這深更半夜的,幹啥也?”
“瞎他媽折騰個啥?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軍隊啦?”
“嗨!隨他去吧!你當他們還能折騰幾天?忍忍吧!等他們走了就好了......”
說什麼的都有,陳卅聽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