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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共乘,在平泉追上不緊不慢一路觀山望月的鄭東貴。
“呵呵!老陳,行啊!綁了一個還拐了一個……”一見鳳凰神色不對,鄭東貴趕緊打起哈哈,“這個……我是說老陳好福氣,是不兄弟們?”
“是!”眾人異口同聲。
“弟兄們!大夥唱一段給陳軍長助助興好不好?”
“好!”
鄭東貴清清喉嚨唱道:“八月呀秋風啊冷颼颼哇!王二姐坐北樓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一去六年沒回頭。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飯,兩天喝不下一碗粥,半碗飯一碗粥,瘦得二姐皮包骨頭......”
“行行行……”陳卅擺擺手,“趕緊打住!是不?我們倆沒到那種程度吧?”
“不!我喜歡聽。”鳳凰羞紅著臉嗔道,“人家就是喜歡聽!”
“好!好!好!”陳卅沒辦法,咬牙切齒對鄭東貴吼道,“唱吧!唱死你個舅舅的!”
“你生氣啦?”鳳凰回頭問道。
“沒有……呵呵!哪能呢?”陳卅只覺尷尬異常。接近隊伍的時候,他礙於面子曾經暗示鳳凰下馬走走,可是鳳凰卻說在陳卅的懷裡舒服得很。這位姑奶奶可得罪不起,沒辦法,陳卅只好磨磨蹭蹭放慢馬速厚著臉皮故意拖延時間……
“呵呵!”鄭東貴瞧著一臉癟像的陳卅心中好不得意,放開喉嚨大聲唱道:“八月呀秋風啊冷颼颼哇!王二姐坐北樓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一去六年沒回頭。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飯,兩天喝不下一碗粥。半碗飯一碗粥,瘦得二姐皮包骨頭。這胳膊上的鐲子都戴不了,滿把戒指打出溜哇!頭不梳臉不洗呦,小脖頸不洗好象大車的軸哇哎哎咳呀!王二姐在北樓哇眼淚汪汪啊!叫一聲二哥哥呀咋還不還鄉啊哎哎咳呀!想二哥我一天在牆上劃一道,兩天道兒就成雙。劃了東牆劃西牆,劃滿南牆劃北牆,劃滿牆那個不算數呢,我登著梯子上了房梁。要不是爹孃管得緊吆!我順著大道哇劃到瀋陽啊哎哎咳呀......”
平素就喜愛“蹦蹦”和小曲的鳳凰聽得是心花怒放。滿懷心事扭扭捏捏的陳卅卻在暗中叫苦不迭……“這下臉可丟大了,鄭東貴!你個鱉犢子!瞧你美的……嗨!這下可叫他抓住了小辮子,以後他還不成天拿這兒說事?”
“老陳哪!我唱得咋樣?我這一手可是和奉天‘蹦蹦’名家‘翻手雲’學的,字正腔圓!”
“老鄭啊!麻煩你打聽個事兒行不?”
“行!有啥不行地?咱哥倆誰跟誰是不?”
“我說老鄭啊!請問北在哪兒你知道不?”
“這個……”
“你還能找到北不?”
“啊!這個……”鄭東貴不言語了。透過這一時期地接觸,他算是徹底看透陳大膽的為人了——有仇不報非君子!陳大膽決不是那種省油的燈。
“你幹啥?”鳳凰回頭盯著一臉乾笑的陳卅,明眸閃爍不定。
“那個……沒啥!沒啥……”
“你是不是嫌我?要是嫌我趁早說話,我馬上就回去。”鳳凰皺起眉毛。
“別!別!我哪捨得你走啊!是不是?能娶了你那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不是?那是要燒多少柱香磕多少個響頭啊?”
“少貧嘴!”鳳凰笑著捏了捏陳卅的鼻子,她對這幾句言不由衷的話十分滿意。
“呵呵……”路上的這些兄弟快笑翻了天,鄭東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膽啊!呵呵……老天開眼哪!呵呵……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一物降一物,呵呵呵……”
陳卅故作充耳不聞,吹著口哨數著滿天星斗……
“鄭連長!往前走可要小心了。”一位七連計程車兵喊道,“前面是湯二虎湯司令的防區。”
“湯司令?梁飛!湯司令咋地啦?”鄭東貴不解地問道。
“您就別提這個湯司令啦!”梁飛苦著臉回道,“從北大營撤出來後,連長帶著弟兄們本想去投奔少帥。可是到了長城,西北軍那幫鱉犢子硬說咱們是土匪。媽個巴子的!不讓進關不說,還他奶奶地向咱們扔女人的繡花鞋……”
“七連長沒跟他們說咱們是東北軍麼?”
“那管個屁用?”梁飛滿臉沮喪,“人家說了,既然咱們是東北軍,不守東北往關裡跑什麼?還說咱們東北軍都是他媽窩囊廢,就知道下館子抽大煙嫖婊子……”
“媽個巴子的!他們真是這麼說的?”鄭東貴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罵道,“我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