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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州州府,將遺詔呈上來。”文昭帝努力平了平氣復又坐下說道。
泠州州府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卷銀色的絹布,恐怕是他太過緊張或是絹布過滑,就在陳公公要走過去接過那遺詔時,一失手銀色的絹布滾落在地磚上,瞬間在地面上敞開……
“朕病久矣,自知不濟,太子秦文昭著繼朕登基,如文昭,德薄不治,瀧難,龍瀚事之如兄,代而取之,以救國於難。”
遺詔赫然呈現在眾朝臣面前。
陳公公連忙將遺詔從地上拾起,呈給皇上。
可‘龍瀚事之如兄,代而取之,以救國於難。’這幾個字已經真實的映入眾人的眼簾。
“有先帝的璽印……”“難道……”
竊竊私語聲在底下慢慢的沸騰起來。
“退朝!”秦文昭的聲音突然響起。
龍浩這才站起身抬頭看向秦文昭……
聖上離開的背影,步履有些蹣跚……
迴轉身與司徒晉一起往宮外走去,突然手拿拂塵的陳公公出現在他們面前。
“辰侍郎請留步,皇上有請。”……
“陳公公,先帝在時你就是總管了吧。”
剛走到水溶殿門口的龍浩突然對陳公公問道。
“是”。
智勇雙全、公正嚴明、仁孝寬愛、勤政愛民等這些贊溢之詞都是形容這位先帝。出了名的好皇帝。他的一生沒有任何瑕疵,行事之完美,沒有任何不到之處可供後人評說。恐怕唯一的缺憾就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秦寧帝是個真正的名君,這些龍浩都知道,可是……
“先帝可是曾名為秦維?”
“你如何知曉!”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陳公公連忙輕聲說道:“維是先帝少年時所用,但因避前朝維君(前朝最後一名皇帝的名)的忌諱,後改為寧,所以知者甚少。”
“辰王府的祭壇旁有個舊閣樓,樓中有一畫,畫的是年輕時的辰龍雲……而那幅畫落款簽名是秦維……字型和遺詔上的簽名是如出一轍……”
“……辰侍郎,你……”
“陳公公,辰侍郎來了怎麼不通報。”秦文昭的聲音突然從水溶殿門內飄出。
殿門大開,秦文昭清瘦的身影從門內走了出來。
陳公公連忙跪下,而秦文昭並沒有指責他,只是示意讓他下去。
龍浩只是站著並沒有行禮,剛才在殿上蹣跚離去的背影在他腦中忽現,本該行禮說聲“皇上萬歲”,卻突然發現自己作為辰龍瀚的幫兇早就失去對眼前這個男人說這話的資格……
奇怪的是秦文昭對龍浩這種大不敬的行為好象並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殿前的梅花圃,再回過頭對上了龍浩即使在這嚴酷的季節依然晶瑩滴的眼睛。
這雙眼睛好象就是為這時空,這國度,這災禍橫行的年代出現的。
正文 第50章
“辰侍郎對朕的父王感到好奇。”
秦文昭又轉身慢慢走向花圃。
“說實話,朕也不瞭解他……在朕眼裡他是那種堅不可摧,一切以國事,以責任為重的皇帝。每天朕看到的是因政務忙的不可開交的父皇,從來沒有歇息過,哪怕是片刻的閉目養神,也要讓文書在旁將奏摺一字一句的讀給他聽……朕一直認為他就像神,永不停歇。”
“但他停過,雖然就僅僅一次……”秦文昭停頓了一下,但又說道。
“那天,也就是老辰王戰死的訊息傳回京城的那天……剛開始一切都照舊,選出代替的將領……封賞的封賞,嚴懲的嚴懲……可就在那天,在已無人的水溶殿內,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父皇什麼也沒有做,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裡……那一次朕突然發現其實父皇已經老了,已經累了,他一直為著這個國家耗盡他的所有。”
“所以這個耗費了我父皇一生心血的江山,我不會拱手相讓!”說完這句話,明顯有些激動的秦文昭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也爬上了些許紅暈。
龍浩輕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消瘦的男人,剛才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用‘我’這個字……第一次這個皇帝如此直視著自己,第一次從秦文昭的眼眸中發現自己的身影如此清晰,就像要把自己整個兒刻進去……
你是在恨我,恨我奪走了你的所愛,恨我貪心到連你一直守護的東西都要奪走,還是在勸我,勸我和父王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微風帶起片片梅瓣,可水溶殿卻已針落有聲,靜謐的就像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