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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條商路,打頭的段玉衡和張大輪流按照寨主的指示往前走,不問去什麼地方。
葛謹風欲問又止,曉得她那點小伎倆,就如同單于的鳴鏑,要練部屬的唯命是從。看她閉目凝神,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安安靜靜的練炁,自己閉起眼睛來,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心軟,太容易放下戒備?
一路無話,這一天走的甚快,走了七十多里,在路邊腳店裡暫且容身。
第二天依舊行路,山林裡有些攔路搶劫的人,見他們騎士多過貨物,個個精明強幹,又插著臥虎寨大旗,各自避讓。
第二天夜裡出了南柯府,進入狄州,這裡有一座河邊的磨坊,水流湍急,借用這天然的力量,水車帶動磨盤、那砰砰作響的水碓始終不停。風中還飄蕩著些許酒氣和發酵的氣味,木屋外堆放著大量封好的酒罈和空酒罈。幾十只雞鴨鵝在籠子裡胡亂撲騰,屋子前後衝出來七八隻兇惡異常的猛狗,衝著車隊狂吠不止。
一聲呼哨聲,七八名只穿褲子的健壯漢子和九名只穿小褂和短褲,露著胳膊腿的健壯婦人奔出來,來到近前紛紛抱拳:“段哥哥,寨主有什麼命令?”
“今年新酒還沒釀成。”
“噓噓噓別叫!是大王的人。”
葛謹風大吃一驚,捂著嘴小聲問:“這是你的產業?”私釀?鹽酒鐵都是官營,你全都插一手,也太為非作歹了吧,天王要是知道你做這些事,得親自帶兵來殺你。
文蜀頷首。
老鄔一挑車簾:“大王親自前來查驗。”
文蜀這身裝扮說是普通農婦也像,只是一抬眼間,就令人心裡一突。她仔細審視這些人的:“今夜就宿在這裡。”
為首的婦人已是四十多歲,滿臉橫肉面板黝黑,肩寬腰粗,有人大腿粗的胳膊上順著青筋紮了兩條猛虎,一抱拳,粗聲大氣:“大王賞臉,孩兒們快去殺雞。大王,五年前存下的陳釀該喝了,再放就沾了地氣。”
“好,姐姐盛情難卻。”
殺了三隻雞一隻鵝,加上許多魔芋豆腐,澆些好酒好醋,兩大鍋燒出來,用雞肚子裡的小蛋黃和鵝蛋單獨炒了一盤精緻菜餚,給精緻的寨主相公。
葛謹風氣的吃不下飯,被她硬塞了一個雞腿。到晚上半是煩悶,半是為了這裡的味道混雜,酒氣汗味混雜著脂粉氣侵入牆壁,雞鴨鵝的叫聲伴隨著蟲鳴蛙鳴,還有水車晝夜輪轉的吱嘎聲,令他輾轉反側。
文蜀看他前兩天高高興興,今日又開始生悶氣,無語得很:“你又怎麼了?總不會戀家不願意出門吧?”不是吧,把臥虎寨當成家了?最柔弱的婦人都不會在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