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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我們沒有見到一處梁武帝針對自己以往過失行為懺悔的記載。雖然,他發明了一種懺法,成為一種###定式而流傳下來,但這種被稱作“梁皇懺”的儀式在當時更多的是被用來為個人祈福。
與之相對的,我們倒是見到這樣一則記載:梁武帝82歲那年(公元546年),名士賀琛上書,揭露當時社會的四條時弊。其一,官吏搜刮,民不堪命;其二,官吏窮奢極欲,無限浪費;其三,權臣玩弄威福,執法不公;其四,大興土木,民不聊生。這在當時確是實情,前三條是揭露官吏和官制的腐敗,最後一條,主要是指當時國家利用大量資財,建寺造廟的弊病。不想,這些揭露社會現實的語言,激怒了這位“皇帝菩薩”,他立即命人起草詔書,並由他親自口授,逐一加以駁斥。
針對賀琛提出的“奢侈浪費”這一條,武帝表現出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激動,他滿腹委屈地抱怨說:我除了公宴以外,從來不吃公家的飯,宮裡其他的人也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嚴格執行這條規定。所以奢侈浪費與我和我的手下沒有關係。談到“大興土木”時,他更加義憤填膺:這些工程,沒有使用國家一磚一木,全都是靠僱人、藉資②興建的。在談到節儉問題時,他更是理直氣壯:我不沾酒色,居室小到不過一席之地,宮中沒有美麗的雕飾……接下來,他滔滔不絕地大談自己如何簡樸:我日夜操勞,每天只吃一頓飯③,身體日漸消瘦,不都是為了國家嗎?令我們感到驚訝的是,詔書末尾,似有威脅之意:你說話要負責任,凡是你所說的,都要拿出證據,不然就是欺罔朝廷!
這番類似耍脾氣、鬧情緒的嚴厲申飭,上綱上線,讓人不寒而慄。不僅將這位不知輕重的賀琛徹底打蒙,其他本想跟著“起鬨”的臣子們,見勢不妙,也都立即閉嘴而避之猶恐不及。這倒是讓我們更加相信《魏書·島夷蕭衍傳》中對梁武帝的一段描述:“衍好人佞己,末年尤甚。”意思是說,武帝喜歡別人逢迎自己,晚年的時候尤其厲害。因此,我們不難推斷,後來那些令人噁心的馬屁精們,如朱異之流,為何能得到武帝超乎尋常的信任了。所以,冷不丁冒出這麼一位誹謗他“政績”的傢伙,自然使盛怒之下的梁武帝險些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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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的大手筆(2)
既然皇帝舍道事佛,又帶頭明誓信佛的決心,國人當然要響應跟進。於是梁武帝向全國發布了一道特殊的詔書,內容大概是說:“只有佛教為正道,周公、老子、孔子雖都是釋迦牟尼的弟子,但他們的教化已經成為‘邪道’,雖也是世間的善法,但不能使人超凡入聖。公卿百官、王侯宗室,都應該反偽就真、舍邪入正。”作為詔書,這一段帶有強制性的語言,很難讓我們判斷清楚這到底是勸導還是命令。
在這位皇帝隨後的舉動中,我們似乎又找到了梁武帝與阿育王的某些相似之處。如果說阿育王的癖好,是不停地到處建造石柱,那麼梁武帝的癖好,就是不停地建寺造廟。透過一組數字,有助於我們形象地瞭解當時的一些實際情況。
據《辯證論》卷三《十代奉佛篇》記載,梁武帝時,南朝寺院多達2846座,常住寺院的僧尼就達82700人。當時全國的人口500萬人,平均60個人裡,就有一位是出家人。從《南史·郭祖深傳》的記載中可以得知,當時一位叫做郭祖深的官吏,給朝廷的奏章中這樣說:
僅首都建康,就有佛寺500多所,宏偉壯麗達到了極點,僧尼達10萬餘眾①,寺院的資產非常豐沃。僧人都有很多在家的弟子②,尼眾們又都收養養女③。這些人住在寺院,都不向官府報戶籍,政府登記在案的戶口,只有實際人數的一半……這樣下去,恐怕將來處處都是寺院,家家都剃度為僧,達到尺土一人的程度,那麼國家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位官員的告誡,措辭不可謂不激烈,但具體資料上,很可能有妄言誇大的成分。儘管如此,這份奏章仍不失為一份嚴肅而難得的警告。但令人失望的是,武帝的反應竟然是大為震怒!
要進一步瞭解武帝時佛教的興盛程度,我們再來參考以下資料。南朝一共存在了169年,經歷了宋、齊、梁、陳4個朝代。在這一過程中,佛教始終受到宮廷的重視,但佛教寺院,建築規模最大、僧尼人數最多的就是梁朝武帝時期。
據《辯正論》卷三、《釋迦方誌》卷下記載:
宋時(公元420年~公元479年)境內有寺院1913座,僧尼人數約36000人;
齊時(公元479年~公元502年)境內有寺院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