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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霜……
黎霜……
你還活著。
一口氣從胸腔之中嘆出。
再無力氣支撐身體,他如大山一樣轟然坍塌,綁縛這棺木的衣裳已被切割得破爛,此時徹底斷裂,棺木從晉安背上滑落,重重的落在地上。
晉安跪在地上,連抬頭的力氣都已沒有,他沉默的跪著,讓人以為他已經昏死過去:“呵……”
他一笑,仰起頭來,望著天空,臉上的紋路便在此時此刻盡數褪去。
多好。
真的是一場計謀。
她沒有死。
“咚”的一聲,他便這樣帶著笑意,閉了眼睛,昏厥於地。
周遭的青龍衛試探上前,欲將他帶走,而正是這時卻不知從和地方爬出數以千計的黑蟲徑直往青龍衛身上撲。眾人大驚,手忙腳亂的驅趕,卻有蒙面人趁此機會,仿似自空而來,落於晉安身側,將他架了起來,以輕功帶走。
一場鬧劇,仿似就此終結。
只是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那身材瘦小計程車兵用帽子擋住了半張臉,垂頭隱去了身影。
十日後,南長山。
黎霜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之後便去了晉安的小院子裡,正是擰了面巾要給他擦臉之時,卻意外的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四目相接,黎霜怔愣了好片刻,抖了抖手裡的面巾,摺疊起來,坐在他床榻旁,為他輕輕擦了擦臉。
“你醒啦。”
晉安只望著她,並未說話。
“你傷得太重,有玉蠶蠱在身也昏迷了十天了,巫引他們把你從京城搬到這裡來,可不容易,這欠五靈門的人情,可欠大了去。”
“黎霜。”
他開口,只喚了這兩個字。
黎霜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房間便安靜下來,直到黎霜幫他擦完了臉,晉安才道:“剛想起記憶的那會兒,在將軍府,我其實想殺了你。”
黎霜一愣,隨即點頭:“可以理解。”
“可我沒辦法殺你。”他道,“也無法忍受你死。”
黎霜也點頭:“我知道,玉蠶蠱。”
“無關蠱術。”
這四字一出,黎霜怔住。
“我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愛,男女之情,虛無縹緲。”他道,“我只知道,我心中沒有愛,只有你。”
他醒的時候,黎霜的面巾穩穩的握在手中,而他說這話時,黎霜手裡的面巾卻“啪”的落在了地上。
“呵。”門口傳來一聲輕笑,“早聽說你們西戎人直白,沒想到卻竟然這麼直白。”
黎霜轉頭一看,輕咳一聲:“他這是又變成以前的晉安了?”
巫引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這倒不見得。以前的晉安也常這般與你說話?”
“嗯,常這樣。”
“玉蠶蠱嘛,改變他的身體,卻也不能完全改變這個人啊,正常情況下會保留他的記憶,所以每個玉蠶蠱人雖都忠誠於主人,但其實他們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他的話,大概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他話音剛落,床榻上的人便掙扎著坐了起來:“你應該出去。”
巫引撇了一下嘴:“好好好,我出去。”他一伸手,遞給了黎霜一封信,“只是有人來了密信,我來轉交,沒想聽你告白。”
黎霜拿過信,得見信封紙張,面容微微收斂了些許,她拆了信,裡面內容不多寥寥幾句,見得最後落款,她目光微微一動,將信放下。
晉安注視著她,黎霜一笑:“司馬揚。”
說出這三個字,晉安神色一緊,眸光霎時冷了下來。
黎霜解釋道:“並非什麼壞事,從此山長水遠再不相見,他不過以老友身份祝我安康罷了。”
說來,其實黎霜詐死的事也並不複雜。
那日送飯的小卒,黎霜一眼便看破,她佯裝中毒,騙得小卒入了牢中,方才擒住他問了究竟,原來竟是宰相想從中下手,想害死黎霜,以離間皇帝與大將軍府的關係。
他太過心急了,司馬揚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制衡棋子,不是他這樣暗地裡還可以調動忍受到內閣地牢暗殺將軍之女的棋子。
黎霜餵了那小卒自己的血,稱自己血中帶有南長山的蠱毒,令他聽話,命他傳信,告知秦瀾,隨即才有了這一出大將軍配合著皇帝演的戲碼。
黎霜詐死,大將軍疑似與皇帝之間出現隔閡,在宰相放鬆之際,是秦瀾再抓出小卒,道出投毒事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