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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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約國也承認，德國所剩軍力更接近警力而談不上是軍隊。當削減各國軍隊的許諾沒有兌現時，英國對對德條約更覺不安，德國也滿心怨恨。由於只有10萬陸軍，1萬5千海軍，沒有空軍、坦克、裝甲車、重型槍、飛船或潛艇，德國不可能發動侵略戰爭；其大部分現有的武器庫存以及萊茵河以西和沿萊茵河東岸的防禦工事都將被毀；只有少數工廠可以生產戰爭物資，所有進口統統被禁止。為了確保德國不暗中訓練部隊，公共服務如警察必須維持戰前水平，私人團體如旅遊俱樂部或退伍軍人協會不得從事任何軍事性質的活動。在德國中學及大學，學生不得再受訓當警察或軍官。所有規定全部由德國人執行並受聯盟控制委員會監督。回過頭來看，這就如同小人國居民綁在格列佛身上的繩索。

軍事條款上的難題還沒有結束，威爾遜又與英國在海軍條款上陷入嚴重爭吵。首先，英國海軍部渴望摧毀連線波羅的海與北海的基爾運河，該運河使德國船隻，甚至是最大的船，可以不透過哥本哈根附近的海峽就可以調遣。海軍上將擔心商業性海運集團以及美國政府可能會反對。把它移交給丹麥人也不可能，他們不想自飲毒酒。最好的選擇是使它脫離德國管轄，讓各國船隻使用。美國人甚至連這個建議都反對，“懲罰性措施。”美國海軍代表兼海軍行動司令威廉·本森上將評論說。由於巴拿馬運河在美國控制之下，美國人不想開創各國合作管理水路的先例。本森還反對向德國施加苛刻的條款，那樣的話，美國將不得不為執行這些條款付出無盡努力。最終寫入條約的結果是允許與德國友好的國家免費通行。

對於英國要求剷除沿德國海岸的防禦工事的提議，美國同樣持保留意見。蘭辛抱怨說：“已經限制海軍武裝了，既然如此，為什麼德國不能防衛自己的海岸呢？”勞合·喬治提出一個解決辦法：防禦性工事可以接受，但進攻性工事決不允許。最後除英國真正關心的工事外，其他所有德國工事都被看作是防禦性的。1890年，英國曾用北海的兩個低地島嶼——赫裡戈蘭島和鄧恩島和德國換取桑給巴爾島。這在當時似乎是個絕好的交易。不幸的是，後來有了飛機、潛艇和長射程槍支——還有盎格魯－日耳曼海軍競賽，原本無用的兩塊彈丸之地成了強大有利的基地。海軍部想出一個簡單的解決辦法，一位海軍上將說：“狗窩的鑰匙必須裝在我們的口袋裡，因為誰也不知道這隻惡獸什麼時候會犯狂犬病。”如果美國人反對（很有可能），備選方案將把他們擊得粉碎。已退休的半聾人愛德華·格雷爵士建議把赫裡戈蘭島改建為避難所。“從人道主義角度出發，這個毫不惹眼的貧瘠小島是千百萬候鳥休息的好地方。”克雷孟梭說，為什麼不把它給澳大利亞的休斯？法國支援英國的最終立場，即只摧毀防禦工事及海港。威爾遜說：“對於摧毀赫裡戈蘭島和鄧恩島上的防禦工事，我表示非常同情，但從人道主義角度來看，摧毀防浪堤更加殘忍，因為這是在北海遭遇暴風雨的漁民的避難所。”他補充道，他不想給人留下“無故施暴的印象”。英國人說漁民可以輕而易舉地在天然海港避難。最後英國人如願以償，但這兩個島嶼仍屬於德國。20世紀30年代，納粹當政，防禦工事被重建，但二戰後再次被炸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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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德國（5）

談到德國潛艇時，英美終於站在了一邊。勞合·喬治在開始討論這個問題時說：“這些害蟲必須清除。”美國海軍部長約瑟夫·丹尼爾斯把他們比作毒氣：“我堅信應該沉沒所有潛艇，如果國聯最終成立，應該禁止任何國家制造潛艇。”法國人和義大利人表示反對。法國海軍部長說：“沒有危險的武器，只有危險的使用方式。”如果真要毀壞潛艇，他們願意參與這項工作並分享殘骸的利益。最後，法國海軍得到十艘潛艇，其餘全部被毀。

英美的真正衝突在於德國的水面艦艇。起初，英美意見一致：他們的海軍上將不想要這些艦艇，把他們合併到自己的艦隊即昂貴又困難。雖然威爾遜認為毀壞完好的船隻非常愚蠢，但勞合·喬治卻主張在大西洋中間儀式性地將它們沉沒。法國人和義大利人再次反對：一位法國海軍上將說，法國為了贏得陸地戰爭幾乎傾其所有。“我們的艦隊遭受了不可修復的損失，而盟國的艦隊卻大大增強了。”或許瓜分這些船隻更有意義。日本人躊躇地暗示他們也想分得幾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