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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桃子還和我這麼拘束。”雖然孫所長一直是和藹可親,可是級別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孫所長,我想問您一句。那次您和我說過,別和關老師接觸的太多。‘人鬼途殊’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呵呵呵。”孫所長笑了,笑得十分爽朗。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心道是這有什麼好笑的。
“桃子啊,桃子。虧你還是個大學畢業生呢。怎麼連這種小兒科的事還用問我。你們的教科書裡說過世上有鬼嗎?”
“當然沒說過。”我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見。
“我那只是對你的一個提醒,你只要少和他接觸就行了。我說的‘人鬼殊途’只是一種比喻。其中的含義嘛,過幾天你就會知道的。行了,不要疑神疑鬼的了,快去描碑去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準備進管理處的門。
“孫所長,那如果沒有鬼,孫先生為什麼要在公墓周圍帖符呢。”好不容易逮住所長,我必需要把事情弄明白。
“呵,我父親一直研究易經和道家文化。他有他的行為方式,我不便干涉。況且《易經》還是一門很深奧的古代哲學,絕不能和封建迷信等同。作為我們年輕一代,要理智地看待問題,樹立正確的唯物主義人生觀,千萬不能迷信什麼邪魔歪道。”
我吐了吐耳頭,不敢向下問了。看來我之前的推論有誤,孫所長並不是我想象中的世外高人,不過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義,我還真的琢磨不透。
一百七十五
一百七十五
告別了所長,我又到了墓地之上。
其實在公墓的所有工作裡,我最厭煩的就數在墓地裡描碑了。本來用毛筆蘸油漆寫字就拉不開筆,還得用稀料來稀釋。再加上碑都是立好的,上面的字還好描,到了下面的,根本沒辦法象平時一樣的握毛筆。秋天冬天就更慘了,描碑沒法帶手套,山上的風又大,有時描完碑手都快凍僵了。
今天墓地裡的風就不小。剛描完一塊就得把手插到兜裡暖和暖和。四周看去,偌大的公墓中只有零星有兩三家在墓地裡上墳的。相比較前一兩天還算是冷清了些。突然想起了張淑清,很久沒見到這個女人了。不知她現在怎麼樣。為什麼不像往常一樣來看自己的丈夫。是出了什麼變故嗎。不覺地走向鄭佔田的那塊白色石碑。已經很久沒到這碑前站一會兒了,“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他的墓前被清掃的十分乾淨,我知道這是關老師特別關照過的。站到近前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逝者如斯,活著的人就應該感到幸慶了。哪還敢做太多的奢望。抬起頭來注視著碑文,忽覺哪裡不對。仔細觀之,不禁大吃一驚。身上又是一陣濃濃的寒意。
原有的碑文邊竟多了三個字“謝萌萌”。這三個字就寫在張淑清名字的旁邊,不但也是錘鏨雕刻,而且還用油漆上了顏色。竟為驚奇的是,這三個字的字型,沒錯,竟是我的字跡。
環顧四周,我感到一種亙古的無助。公墓的碑刻之中,三人碑不在少數。即“考”為一人,“妣”為兩人或多人,這其實就代表了墓的主人是一夫二妻或一夫多妻。在老一輩人當中,常常出現這種情況,有的是一妻數妾,有的是原配亡故之後的續絃。這種碑在成百上千的碑林當中,就顯不出什麼特別。可是單單這一塊,我太瞭解了。上上下下看過多少次,怎麼也沒有“謝萌萌”的名字呀。更奇怪的是,用的還是我的字型,和我寫過的碑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差別。難道是我夢遊來這裡寫的?不可能,我只會寫碑和描碑,並不會刻。只能解釋為鬼幹得這件事。對,一定是的。小靜也就是謝萌萌不甘自己心愛的男人鄭佔田死後和別人合葬,於是就把自己的名字加在這裡。我後背起了涼風陣陣。突然回頭,後面並沒什麼人。我不敢在這裡久呆了,草草收工離開墓地。
一百七十六
一百七十六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八日,鬼節。
今年清明公墓的盛況又再現了一次。所有人忙忙碌碌,安排來往車輛、接待購墓諮詢、注意防火防盜、維持上墳秩序。每人忙的都不亦樂乎。我已不算是新人,沒有了菜鳥的興奮和緊張,從容地做好自己的每項工作。石會計和小王倒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一看人多就亂了陣腳。虧了有孫所長和主任坐陣指揮,才保持了應有的“革命”鬥志。這次鬼節,除了武警官兵的助陣以外,公安局和警也派了兩輛警車和幾名警察協助維持秩序,就連陳隊長都親自來這裡助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