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車裡面是不是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啊!”這回輪到關老師驚訝了。“你怎麼可能猜到是一男一女?”
“我不但知道是一男一女,我還知道被撞死的兩個人男的叫鄭佔田,朝陽村人,現在碑就立在咱們公墓裡。另一個女的叫謝萌萌,是衛校的學生。”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關老師退後了兩步,眼裡閃出我從沒見過的一種恐懼的光。
“這有什麼難的。又不是我猜的。報紙上寫著的。”我聳了下肩,想輕鬆一下。我有些害怕關老師這種表情。
“報紙,什麼報紙?”關老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您先別急,先把剛才的故事講完,我知道的事情一定原原本本告訴您。”
“好吧,我接著講。撞車的地方本來離村口就有點距離,周圍也比較荒,一整天也看不見幾個來往的車輛和行人,所以雖然車禍不小但根本沒有人知道。那輛夏利計程車本來就是紅色的,撞完之後車裡車外更是一片血紅。車前臉已經被撞得嚴重變形,前風擋玻璃全都碎了。向裡面可以看到車裡的兩個人。女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前面就是電線杆。腦袋上撞了個窟窿,還在汩汩地冒血,肯定是沒救了。男的也被擠壓在車裡,雖然身上多處在流血,但好像還有鼻吸,在粗重地喘著,看樣子也快斷氣了。我當時就急了,喊兒子讓他趕快打電話去叫救護車。說不定這個男的還有救。兒子剛跑出去幾步又返了回來。他直接給我跪下了。說‘老爸今天咱們犯了官司,兩條人命,罪輕不了。如果現在去打電話,無異於暴露了身份。我現在功成名就、尚有妻兒老小,如果要是進去了就什麼都完了。也許是十年,也許無期,或者乾脆就槍斃了也說不定。您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您的兒子走上那條不歸路嗎?’他看把我說動了,就乾脆拉我上了車。我那時已經麻木了,也不知道怎麼做是對怎麼做是錯。任由他擺佈。他直接開車逃離了現場。送我回家之後連夜回了哈爾濱。”
“噢。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
“自打那以後,我就經常茶飯不思,精神恍惚。眼前經常出現那個司機在我面前喘息的樣子。我不止一次地想,也許當時我們打一個電話就能挽救他的生命呢。從這點意義上來說,我也算是一個殺人犯。後來孫所長來看我,說給我介紹一個公墓的工作。我一聽是為死人服務的,就直接接受了。我想為這些死人多做點事情,也就算是為自己贖罪吧。”
說到這裡,他低下了頭。我注意到他的眸子裡竟有淚光閃動。
一百五十四
一百五十四
我沉默了一會兒,內心卻在不住地翻騰。沒想到中斷的線索竟然在關老師身上接了起來。我覺得自己有點明白那張《邊城》報的指示意義了。不知再向下挖還會有怎樣的秘密出現。
一小會兒後,關老師抬頭看我。“桃子,現在該你說了,你是怎麼知道那兩個人名字的?什麼報紙?”
“《邊城》報啊。上面詳細地寫著那個交通意外的過程。我回憶著那份報紙上的內容然後背給關老師聽:
“本報記者訊:本月十八日,一輛夏利計程車行駛到朝陽村口時和迎面駛來的一輛皇冠轎車相撞。皇冠車只受輕微擦傷,夏利車在急轉彎之後又撞在路旁的電線杆上。銀冠計程車公司司機鄭佔田和一名女乘客謝某均當場死亡。肇事皇冠車逃逸。據目擊證人村民李某稱,皇冠車為黑色,黑A(哈爾濱市)的車牌照。警方已介入調查此案,有知情者請和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聯絡。”
關老師大驚失色:“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怎麼了,我被他的舉動嚇著了。不就是報紙登條新聞嗎?至於激動成那樣嗎?
“桃子,這件事可太奇怪了。”
“怪在哪裡呀?”我倒覺得沒什麼。
“我家一直在訂《邊城》報,每期都看,根本就沒有這一期。”關老師的臉上又滲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就這麼一小條新聞,您漏看了也說不定呀。”我幫著關老師做假設。
“不可能的,從撞車到逃逸,那條路上根本就沒有人。更沒有一個什麼目擊者。你說怎麼出來個張先生?還能看到皇冠車是黑A的車牌?除非?”
“除非什麼?”我緊張地問。
“那張報紙呢?那張報紙還有沒有?我想看一下。這樣就能證明我的判斷。”
“報紙?本來是帖在我小屋牆上的。可是前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