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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我和岱哥的工作也就移到了室內。屋子裡的場景常常如此:我在拿著毛筆蘸墨照著單子上用隸書不斷地寫著“顯考顯妣×××”,岱哥在一旁用小錘敲打著鏨子,把我寫好的墓碑一點點地雕刻出來。有節奏地敲擊聲伴著細細的石花飛濺。而老王頭兒一般會在這個時候悠閒地拿著一小杯白酒一邊看我們幹活一邊打趣閒聊幾句。
這個老王頭兒好象沒什麼來路,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老頭兒,唯一的愛好就是沒事來上個幾兩燒酒。他能夠在公墓上班那麼久不為別的,最主要是因為他膽大。王老頭兒敢巡夜,就是在月黑風高的深夜去墓地裡走上幾圈,還曾經嚇跑過盜墓的賊。說來可笑,所謂盜墓只是偷高檔墓地兩側的漢白玉小石獅子,那玩意兒一對幾百塊錢,用小錘敲幾分鐘就可以卸回去。不過偷回去也做不了什麼,頂多就是擺在自家門口顯顯闊罷了,所謂的盜墓賊其實也就是山下的村民。最近的一個村和公墓之間就隔兩個山頭,一袋煙的功夫也就到了。但即使這樣,深經半夜一個人去墓地裡喊話嚇跑賊人也絕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所以老王頭的勇敢深受上面領導賞識,這也是他到現在還能保住飯碗的原因。
說到這裡,我有點不知道這件十分離奇的事情如何表達了。還是用正敘吧。
這一天,老王頭和往常一樣,送走了公墓的幾位公差——一個有點窩囊的主任,一個能當主任家的女會計,還有一個只對女人感興趣的男庫管員,又送走了兩個打工者——我和貸哥,大山當中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給自己做了熱了些中午的剩菜,倒了二兩燒酒。吃喝完畢,準備到墓地裡轉上一圈。推開門,一股冷氣襲來,老王頭打了個冷戰。抬頭望天,原來下起了冰涼的秋雨。沒辦法出門了,只好關燈睡下。空山無人,十分寂靜,只有秋雨在寂靜中發出絲絲地響動。伴著酒意,老王頭兒逐漸沉睡過去。
“噹噹噹,噹噹噹”敲門聲十分清晰。甚至可以說十分恐怖。因為這敲門聲不是在一個人口稠密的社群當中,而是發生在荒無人煙的山間公墓。
四
寒風瑟瑟,秋雨霏霏。連綿的荒山,黑漆漆的夜色。公墓管理處的小屋在這種氛圍下顯得格外的陰森。王老頭兒一下子酒意全無。來公墓不到兩年,半夜有人叫門還是第一次碰見。很多念頭在他頭腦裡一閃而過:半夜叫門是人是鬼?不對,世上哪來的鬼,那一定是人。是人又是什麼人,外面下著雨還不回家,深更半夜到公墓管理處來敲門。他有多大的膽子。不會是搶劫的吧。可是我一個老頭有什麼可搶的呢。殺人滅口?碰見殺人狂魔了?那可慘了,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這裡的求救聲。不可否認,公墓確實是一個殺人滅口的絕佳所在。
雖然心裡想了許多,也確實有些害怕,但老王頭就是老王頭。這倔老頭兒連殯葬管理所的領導都懼他三分。他直起腰桿,握住床邊的一根木棒。那是打更巡夜時防身用的武器。高聲喝到:“誰呀,誰。”
外面的人似乎沒聽到他的喊喝,敲門聲依舊那樣有節奏地繼續。“噹噹噹,噹噹噹。”
老王頭握著木棒漸漸接近前門。還是高聲喊喝:“誰呀,誰敲門。”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師傅,我打聽個人,鄭佔田在這裡住嗎?”
老王頭來不及多想。也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大聲回道:“這裡沒有活人,死人我這兒倒是有八百多個。趕快走,別在這兒待著。”
外面沒有人回話了,整個世界安靜的出奇,只有窗外沙沙的雨聲。
“聽見沒有,快走,別在這兒待著。”老王頭聽不見回應,只好再喊一次。
還是沒有任何地回應。
老王緊握著木棍,耳朵帖在門口。聽不見外面有其它的響動。也不知外面的人走沒走遠。不敢冒然地做任何舉動。
五分鐘,十分鐘,時間過得出奇地慢。老王頭那光禿地腦門上滲出了斗大的汗珠。
已經十多分鐘了,想來那個人應該走遠了吧。老王頭明白了,剛才那個人不知道是附近哪個村子的醉鬼,喝多了酒又迷了路。才半夜跑到這裡來叫門。現在可能被自己給嚇走了。想到此,老王頭不禁暗笑自己,虛驚一場。他雖然釋然,但仍舊小心翼翼。小心地開啟門插,用半側的身子準備把門推開一個小縫……
他失敗了,門並沒有被推開,好象有什麼東西從外面頂住了門。老王頭暗暗加了把勁兒。還是不行,門還是沒有被推開。剛剛落了地的心又被懸了起來。
五
五
老王頭沒有